齐齐哈尔,一个昼夜营业小饭馆空荡荡的,只角落里才坐着两个人。</p>
“老鬼”和“小雷子”,在这儿一人一盘饺子,半头蒜就过了节。</p>
不过即使是如此简单的年夜饭,“老鬼”也是吃了很长时间,就着一碗饺子汤,才勉强下咽的。</p>
不是因为不好吃,而是因为他生病了,发着烧,咳嗽,哆嗦。</p>
凭他自己的经验判断,十有八九是肺炎。</p>
而“小雷子”看着他难受,也不忍的劝他。</p>
“大哥,咱们还是去医院吧。看您这样,我不放心,我哪儿能自己走啊?还是等您病好了,咱们一起再……”</p>
可“老鬼”却坚定的说。</p>
“甭废话,好不容易门路趟清了,钱都给了,该走的时候你又不走了?你留下,那剩下的钱哪儿还够两个人再买路的呀。”</p>
“更何况只有一个人才是最安全的,咱俩万一要都‘折了’,不说亏了老本。兴许‘进去’了就该互相咬了。谁都不会对谁放心,最后别情分没了,还谁都活不成……”</p>
“小雷子”强压着激动反驳。</p>
“大哥,我不会的。就是死,我也不会出卖你。”</p>
“老鬼”却嘿喽带喘的冷笑了一声。</p>
“那是你幼稚。你怎么还不明白?咱们走这条路原本就是为了活,自己的命比什么都重要。用尽一切办法也得活。”</p>
“不怕你不爱听,打个比方。咱俩要是真掉个儿,我保证不带看你一眼的扭头就走。绝不可能让你拖累我。”</p>
“雷子,‘玩儿主’不是那么容易当的。有一恶必有一报,咱们俩都不算好人。谁的下场也不会好的。”</p>
“我最后就送你一句话。走到这一步,你就只能靠自己继续往前闯了。能熬得住苦的,绝了七情六欲,你就能多混两天。要熬不住的,早成正果。你自己掂量吧!”</p>
这么说着,他又把一件东西从怀里掏出来,又借着桌子底下递了过去。</p>
“拿着,归你了。”</p>
“小雷子”一看,那是“老鬼”的防身利器,一把**,他自然要拒绝。</p>
可“老鬼”又咳嗽起来,伸着手不让他说话。</p>
等缓过来,则斩钉截铁的告诉他。</p>
“我暂时还得在国内待着,比你安全。可你就不一样了,从此身在异国他乡,手里没好使的家伙还行?”</p>
“你要记住,背后也得长眼,谁也别信。人生地不熟的的,能忍就忍,真忍不了,出手就下死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