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摸了摸嘴唇</p>
姚佳停止了搓纸巾条的动作, 转头看向孟星哲。</p>
孟星哲也转头看她。他们对视在一起。</p>
姚佳并不掩饰自己被谷妙语的提议说动了一点心思。但她看不出孟星哲的想法。她只看出他和自己对视在一起的眼神, 一如既往地那么冷静, 冷静得叫人看不穿。</p>
姚佳转回头对谷妙语说：“谷总的提议很好, 但想必孟总不会愿意吧。”</p>
谷妙语没来得及开口, 孟星哲先发了声：“你没问过我, 你怎么知道我愿意不愿意？”</p>
姚佳转头又看向孟星哲。</p>
孟星哲居然冲她笑了一下, 但笑容是不带温度的，那只是他表达戏谑的武器。</p>
“你还是这样，什么都不问问我, 就直接替我有了想法。”</p>
姚佳怔了一下，随后她问：“那么谷总的提议，你怎么看？”</p>
“未尝不可。”孟星哲看着她, 回答得波澜不惊。</p>
姚佳手里的纸巾条又被她无意识地搓动。</p>
“但你现在不可同日而语, 你太贵了，我收不起你。”</p>
“其实, ”孟星哲的眼神落定在她的笑容里, “你收的话, 星哲科技的估值可以没那么高。”</p>
谷妙语旁观着这对离异夫妻, 觉得自己刚刚听他们所聊的每一句话, 似乎都是别有含义的双关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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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谷妙语要请姚佳和孟星哲吃饭, 但他们都说自己还有事，不约而同地婉拒了。</p>
至于那个三赢的合作方式，姚佳表示回头会和“孟总”再私下商讨交流一下, 成与不成都会尽快给谷妙语一个答复。</p>
孟星哲也很冷淡地表示了同样的观点。</p>
谷妙语一边说好, 一边佩服孟星哲装大尾巴狼的本事。</p>
中午的饭局于是免了。正好邵远过来温暖家附近办事，谷妙语于是和邵远一起吃午饭。</p>
谷妙语想吃火锅，邵远开车把她接去海底捞。在车上邵远问谷妙语上午和那二位谈得怎么样。</p>
谷妙语想着刚刚开会时姚佳和孟星哲两个人的反应——两个人一起冠冕堂皇说双关语的样子，摇摇头笑着说：“我上午差点有个错觉，与其说我在跟他们开会，不如说我在给他们做红娘。他们两个人，对待彼此全都是一副前情已了公事公谈的样子，可偏偏那前情已了其实是道是无‘情’却有‘情’。”</p>
她把上午开会的场景简明又不失精华地对邵远描述了一遍，描述完不忘再多附上一句点评：“我有种感觉，假如他们两个的公司真的能合二为一，他们也许跟着就能复婚。”</p>
邵远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微笑。</p>
谷妙语好奇他在笑什么。</p>
邵远想了一下说：“我只是觉得，所有能再续的前缘，都得好好珍惜。”借着红灯，他扭头看谷妙语，“错过一次已经很可怕了，要是老天赏脸又给了一次机会，再抓不住再错过去，做人还有什么乐趣？行尸走肉而已。”</p>
谷妙语听得心跳微乱。她明白，他是在借着孟星哲说他自己。</p>
红灯变绿，邵远踩了油门。谷妙语的手机铃声同时响起。</p>
接通，居然是孟星哲。</p>
他特意对谷妙语道谢，谢谢她替他提出弘睦电器收购星哲科技的方案。他说假如这个方案由他来提出，姚佳一定会拒绝的。</p>
谷妙语笑着说：“孟总不用谢我，我会这么做也是因为您说得确实对，您的方案确实能让我们三方三赢。”她顿了顿，又说，“其实我觉得就算是您亲自提出这个方案，姚总也未必会拒绝的。”</p>
姚佳是个聪明人，事后她一定会明白过来，弘睦电器收购星哲科技这个方案其实多半该是孟星哲提出来的——如果不是得到孟星哲提前首肯，她谷妙语开会的时候上来就建议说，姚佳你其实可以把孟星哲的公司收购了——这做法怎么看都是要得罪孟星哲的。</p>
孟星哲笑笑说：“还是得谢谢谷总，就算是我的主意，由您来说她会考虑，由我来说她会直接pass的。”</p>
挂掉电话后，谷妙语对邵远感慨：“这对离异夫妻的相处模式还真是拧巴。”</p>
邵远把车子开进停车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