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艾美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往沙发上一瘫，那坐没坐相的德行顿时让阿尔多皱了皱眉，艾美说，“我们的一个猎人，被那个叫什么道格拉斯的人杀了，他还绑架了一个小男孩，他们去追杀他了。”</p>
阿尔多端着水杯的手一顿：“道格拉斯？”</p>
“喂，我说，”艾美胆大包天地伸出他瘦骨嶙峋的爪子，在阿尔多面前晃了晃，把脸上不三不四的笑容稍微收敛了一些，“听说你在界中界里宰了影子魔，还一剑劈开了两层界，用自己的精神力强行反噬界主，所以现在应该特别难过，头晕目眩，还特别想吐吧？”</p>
阿尔多没有否认，他的脸色的确还很难看，艾美叹了口气，从桌子下面抽出一排药片，远远地丢给他：“止吐的，吃四片，有点催眠效果，吃完睡一觉，天塌下来也有那家伙顶着呢，他一个活人恬不知耻地在亚朵拉特墓园吃了几千年供奉了，也该他做点贡献了。”</p>
阿尔多默默地把药接过来吃了，如果不是不让人随便碰，他可以算是个模范病人了。</p>
“大部分人都会觉得我很恶心。”艾美趴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没话找话说，“为什么你对我没反应？”</p>
“我不是大部分人。”阿尔多说，他连说话都不肯多费力气，音量低得简直不管别人听不听得见，随手拿起床头的一份杂志翻起来，等待药片发挥作用。</p>
“哦是的，好吧——当然，”艾美笑起来，“您可是那种走在路上随便扫别人一眼，都要让别人觉得这是恩赐的大人物嘛，不如您给我签个名怎么样？用花哨一点的字体，然后我把它拿去让人做个旧，就可以靠它养老了。”</p>
阿尔多把他当空气忽略了。</p>
艾美无趣地玩了一会自己的手指，又问：“喂，我说，你真的喜欢卡洛斯么？”</p>
阿尔多的目光从杂志上抬起来，笔直地把柔弱的治疗师钉在了沙发上。</p>
艾美干巴巴地说：“问问也不行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