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祭奠已经将近尾声,丧钟停止了,一群身穿白衣的小孩列队上前,放飞了手里的鸽子,游人们这才陆续走过来,把胸前的白花摘下来,放在山脚下。</p>
讲解员清晰缓慢的声音从风里传来:“最早的亚朵拉特节,是为了纪念大英雄卡洛斯·弗拉瑞特的,传说他出生于一个贵族家庭,是最小的儿子,从小被送进圣殿学习……”</p>
“圣殿录取他可不是为了他是贵族家的小儿子。”看守人拄着拐杖慢慢地转过身,往山下走去,伽尔没有急着跟上,他伸出手指轻轻地捻了捻。</p>
然后神奇的事情就发生了,一朵盛开的白色蔷薇花神不知鬼不觉地绽开在了他的手指间,他俯下身,把那朵仿佛还带着水珠的花放在雕像下,这才上前一步,跟上年迈长者的步伐。</p>
被放下的蔷薇花突然长出了细密的藤,温柔地缠住了雕像的脚,像是在他脚下种下了一个花环一样。</p>
“那个时代‘结界’还没有形成,世界也没有这么和平,‘迪腐’到处都是,密宗记录说,在卡洛斯还是个幼儿的时候,一只迪腐溜进了弗拉瑞特家的育儿室,当时一位‘圣殿猎人’是老弗拉瑞特先生的朋友,正好在他家里做客,等他们赶过去的时候,却发现那只倒霉的迪腐被小婴儿的哭声给吓得缩成了一团。”</p>
“啊,对,那是传说中的光明天赋,”伽尔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耸耸肩,“亿万人里的特例,据说千年间弗拉瑞特家只出过一位这样的天才,而他倒霉的后人我,就在这样的阴影里度过了整个少年时代。”</p>
“他可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幸运,”看守人笑着看了他一眼,“大家都不知道,这位天才的路走得并不顺。”</p>
伽尔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起自己这位荣耀而神秘的祖先的事,忍不住侧过头去:“怎么?”</p>
“他曾经一度被圣殿驱逐。”看守人叹了口气,低声说,“本来是个被宠坏了的大少爷,那些年里却一直一个人四处漂泊,化名为‘约翰·史密斯’,好多年没有露过面,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直到最黑暗的一战拉开,他才神不知鬼不觉地重新出现在人们面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