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莱木一怔。</p>
华沂接着道:“你替我出使一趟极北,问问极北女王阿赫萝,还记不记的山洞中一同生活一年多的情义与她承诺过我的事。”</p>
索莱木先是吃了一惊,随即心里立刻转念,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觉得这回棘手?”</p>
“我那日叫长安去秘密搜城,结果一无所获。”华沂眉头微微地皱起来,“长安不是粗枝大叶的人,既然城中确实有这么一个人……或者一些人,他没查到,要么是那人真的神通广大,要么……是出于特殊的原因,他把人藏下来了。”</p>
索莱木叹了口气:“逼得他不声不响地把人藏起来,这里面原因复杂了。”</p>
“告诉他们,脚程快一点。”华沂头也不回地吩咐道,“回头把王城的事料理清楚了,我也要出关。”</p>
索莱木嗤笑道:“这会你知道在乎人家了?不是你无事生非把人气得心口疼,小一个月没理过你的时候了?”</p>
华沂道:“你啊,也甭拿话膈应我,他要不是我的心尖子,我吃饱了撑的没事去惹他不自在?你见除了他以外我同谁这样磕磕绊绊过?这没良心的东西,居然还敢跟我动手,他昨天晚上倒是没心没肺地一觉到天亮,老子看着他一宿没合眼。”</p>
索莱木猝不及防地一愣,当着长安的面,华沂似乎从未说过这样坦白的话,他正心思细腻地从中品出一丝情到浓时自然转薄的复杂味道来,便听见华沂这**人又补充道:“算了,跟你说个屁,像你这种娶了媳妇和没娶也差不了多少的老光棍,是不会明白的。”</p>
索莱木怒了:“我这样娶了媳妇和没娶差不了多少,到底是拜谁所赐?!”</p>
他们疾走回城不提,且说长安,一路上百般心事重重。</p>
他有时候看着华沂在案头后面全神贯注地坐着,思前又想后的模样,总是有些不能理解,直到这时,他才能体会一二。</p>
他一会想着要如何在关外集结的地方面对路达,一会又担心青良那边会不会瞒不住,继而担心华沂万一发现了那个女人会怎么想。</p>
然而他思来想去,除了脸色越来越难看,心气越来越暴躁之外,竟是全无头绪。</p>
他总是不能像华沂那样,把一步一步的事都安排好,别说安排,他发现自己完全理不出个头绪来。</p>
就在他一团乱麻地神游太虚着出了内关,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忽然,身边响起一声惊呼,长安先是听见了风声,随后才是一个侍卫大呼小叫的“城主小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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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出门,长安背了他的马刀,他忽然往前蹿起一大步,落地是回过神来,只见一把带钩的大刀直直地劈在他方才所站的位置上。他身边带了为数不多的奴隶和侍卫,侍卫们同时上前一步,如临大敌一般的将那人围住了。</p>
那提刀之人冷笑一声,远远地看着长安道:“叫你的人别来送死,我是来找你的。”</p>
正是那日随商队闯入城中的疯子,多日不见,他那双眼睛依然红得光辉璀璨,手里竟不知从哪里又找了一把新的钩子刀代替以前断了的那把。</p>
长安心里正堵得慌,哪有心情与他纠缠?便挥手叫侍卫们都躲开,将马刀调转了一个方向,满是火气地对他说道:“我还有事,你最好快滚,别耽误我工夫,否则杀了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