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向来以骁勇善战闻名，但在这城门口，就在眨眼间，却已经接连几人折戟，连个反应的时间也没有。</p>
后头十几人当即策马停在原地，没有继续前行。</p>
夜黑风高，风声作响。</p>
那七八人不急不慢站在前面，似乎就等着他们下决定。</p>
几位思忖片刻，一人喊道：“撤！”</p>
“乌维！”</p>
“我说撤！不必在此处纠缠！快撤！”</p>
“大梁今日此举，便是向我王开战！且等着吧！撤！”</p>
打不打得起来，哪是这种小事可以决定的？只是看双方有没有意愿而已。</p>
不想打，天大的事也可以装作若无其事。想打了，鸡毛蒜皮的纷争也能引兵征伐。</p>
好比春秋的卑梁之衅，真是一片桑叶吗？桑林也盖不住吴王的勃勃野心。</p>
能救走的兄弟他们都架到马上，已经倒在地上的不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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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人来得猖獗，逃得也快。</p>
连胜看他们身影带着沙尘消失在视线之内，收了剑，翻身下马。</p>
长街上忽然传来一声哭腔，随后又止了下去。</p>
连胜循声望去。不知是哪家小孩被他们吵得睡不着觉，跑出来偷看，此刻被他母亲发现了。</p>
二人躲在院里，仓皇失措。</p>
连胜朝她笑了一下，对方并不领情。捂着少年的嘴快速将人拽回房里。</p>
连胜抬手擦了擦自己的脸上想血渍，说道：连胜说：“把马理理，我牵回去了。这边的人你们处置。”</p>
一瘦猴模样的男人出声：“哼，倒是会指使人。”</p>
“留了六匹马，还是不错的。他们的马就是养得肥壮。另外两匹看看，还能不能再站起来。”连胜说，“尸首，就挂到城墙上去，以儆效尤。”</p>
连胜先行去到他们住宿的地方，将这边留给他们打理，半仙吹了灯，从后面跟上。</p>
她进了客栈，客栈里空无一人，只有大堂还点着一盏油灯，提了就往楼上走。在房间将染血的外袍换了，然后靠桌坐下，拿着白布，开始仔细擦拭剑身上的血渍。</p>
等到几人，告诉她都处理妥当了，才起身回军营。</p>
同个房间的几位士兵整夜难眠，这时候听见动静，纷纷抬头看向连胜。</p>
一士兵裹着薄被沙哑问道：“你昨夜去哪里了？”</p>
连胜将剑塞到床底下：“没去哪里。”</p>
几人将信将疑，直觉没有好事，便不再问。</p>
天色未亮，外头响起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p>
屯长扯着嗓音在外头怒吼：“都给我滚出来！所有都滚出来！”</p>
新兵忙乱地开始套衣服，然后埋头冲了出去，在外头的空地上列队。</p>
屯长此次前来气势汹汹，身后还站着好几人，皆是一脸墨色。</p>
光色灰蒙蒙的，众兵不知发生了什么，噤若寒蝉。</p>
屯长怒吼：“昨夜谁去了外面！外头的人是谁杀的！”</p>
听见“杀人”二字，众人脸色都是一变。连胜旁边几位，下意识地将头偏向她，却见她神色未变，一派泰然自若的模样，又不禁安心了一些。</p>
一士兵忐忑问道：“敢问，是谁……谁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