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p>
一点不客套的回答，她怔忪，“啊。忙……忙什么。”</p>
“撸管。”</p>
“……”</p>
齐欢脸发热。猝不及防，背靠着床头坐着，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棉被盖得好像厚了些。</p>
心里却在默数，好像快超过十句话了……</p>
她尴尬憋出一句：“我打扰你了哈。”</p>
他声音悠哉，没继续，只说：“题。”</p>
“什么？”</p>
“题目。”</p>
齐欢顿了顿，反应过来手忙脚乱下床，翻书桌上的练习册，“等等，我翻……翻一下，就是……这个……”</p>
找到一道有点难度的题，她报给他听，报了三遍才讲明白。</p>
“知道了。”陈让说，“我念步骤，你写。”</p>
“哦哦，好。”</p>
他条理清晰，没几句就把解答过程报了一遍。</p>
齐欢其实会做，为了跟他多讲几句话，假模假样夸赞：“你好厉害啊，这么难的题目这么快就解出来了！”</p>
陈让把她做作的语气听在耳里，默了两秒：“你的年排第一，路上捡来的？”</p>
齐欢：“……”</p>
“没事就挂了。”他不废话。</p>
“等等等等——”齐欢激动起来，“先别挂先别挂！等一下！”</p>
“有事？”</p>
“那什么，我……”她飞快转动脑筋，想掰扯理由，半天也没想出好的，只能说，“大晚上吵你很不好意思，找空我请你吃饭怎么样？多亏了你解这么难的题……”</p>
那边没声音。</p>
“陈让？”</p>
“嗯。”他不咸不淡应了句。</p>
“还在？”</p>
“你说呢。”</p>
“……”齐欢咳了声，“你觉得成吗？”</p>
他说：“再说吧。”</p>
谈到这里差不多要挂电话了，再拖下去也拖不了多久，齐欢见好就收，赶紧道了几声谢，说：“那，时间不早你早点休息，明天有不会做的题我再打电话给你……晚安！”</p>
不等他说什么，“啪”地把电话挂了。</p>
心跳得飞快，一下一下慌乱撞着胸腔，像是快要跳出来。</p>
久久难以平复。</p>
……</p>
陈让穿一身睡衣，倚着书桌桌沿站，头发半湿。</p>
他把手机随手往桌上一丢，压在草稿纸上。</p>
那道齐欢打来问的题目，演算过程简略而明了，在纸上笔迹墨水还没全干。</p>
点了根烟抽，窗开了一半，夜风吹进来，薄烟刚氤氲飘起就被吹散。</p>
手机嗡嗡震响。</p>
他瞥一眼，是左俊昊。</p>
烟夹在左手食指和中指间，烟尾猩红一点。</p>
“喂。”</p>
烟气随他说话沁出，迷蒙笼住眉目，他眯了眯眼。</p>
那边左俊昊没有半个字废话，声音焦急：“李明启那**堵了季冰，你赶紧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