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不穿我们校服都能混进来了，厉害啊。”季冰调侃，挤眉弄眼，“为了见一面，也是挺辛苦的。”</p>
陈让没吭声，一把拍掉他手里的球，运球走开。</p>
十分钟，比赛结束。</p>
众人各自到场边，拿东西、喝水。</p>
齐欢抬头，见陈让走近，扬唇就是一个笑：“你打完啦。”手里的笔指了指和他衣服放在一块的矿泉水，“我一直帮你看着，没有人动过它。”</p>
陈让俯身拿起，默然喝水，喉间滚动。</p>
齐欢仰着脑袋看他。</p>
他拧紧瓶盖，垂下眸来。</p>
淡淡一句：“你不是要做试卷。”</p>
她指了指腿上，“是啊，所以我把试卷一起带来了！”</p>
陈让不语。</p>
默默扫过卷面，看了十几秒，忽地开口：“这题。”</p>
“啊？”齐欢一愣，顺着他的视线，才发现他在看自己腿上的试卷。</p>
“划掉第二步，从……”</p>
她有些愣愣的，听他突然慢条斯理开始给她讲题目，好半晌才回神，提笔忙不迭边应边写。</p>
傍晚的风吹动头顶枝桠，树叶飒飒作响。</p>
“那这一题呢……”</p>
“看二三个条件。”</p>
“可以这样嘛？”</p>
“写就是了。”</p>
“哦……”</p>
两个人一坐一站，就这么在树下一题一题解起来。</p>
左俊昊和季冰在不远处看着，季冰皱眉：“陈让干嘛呢在？”</p>
“这你不知道？学渣做题是折磨，学霸做题是乐趣，他们俩——”左俊昊挑眉，扯一边嘴角笑，“人家那是情趣！”</p>
季冰：“……”</p>
除了左俊昊和季冰，球场另一边还有别人也在看着陈让和齐欢。</p>
“她怎么又进来了？保卫科的人不拦吗？”</p>
“就是啊。我看她天天缠着陈让也不嫌丢人，脸皮真厚。”</p>
几个女生凑在一起，小声嘀咕。</p>
周诗宁脸绷得紧紧的，看着对面一坐一站的两人，眼挪不开，心里一大堆东西搅动不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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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让在干什么？”她视线一瞬不移，问身旁的人。</p>
“啊？”她们中一个刚刚从那边教学楼走过来的女生不妨被问到，顿了下，说：“好像，陈让在教她做题目……”</p>
周诗宁面色一沉，霎时黯淡。</p>
陈让在和她说话，在和那个齐欢说话，还站在一旁教她做题。</p>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耐心。当初她鼓起勇气拿着练习册去找他，他连正眼都没看她。</p>
知道其中曲折的几个安慰周诗宁：“没什么啊，你不要乱想，陈让肯定是嫌她烦才搭理她的，你也知道她有多厚脸皮，天天翻墙混进我们学校，巴着男生一点都不害臊。就她这样，陈让肯定瞧不上她。”</p>
周诗宁没说话。</p>
在她们簇拥下，闷闷回了教学楼。</p>
上晚自习之前，周诗宁去老师办公室抱作业本。老师们都开会去了还没回来，办公室空无一人。</p>
语文老师对面就是陈让他们班主任的座位。</p>
周诗宁站了站，朝门口看了眼。犹豫几秒，她咬了下嘴唇，绕过长桌走到对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