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中画面变幻, 明灭光影时亮时暗, 映在陈让脸上。</p>
他看着她。</p>
从被她亲, 到她说完话, 数秒间他都没吭声。</p>
“你……”齐欢紧张了。</p>
陈让的手搭腿上, 拇指和食指搓捏了一下。</p>
“这场看的要是鬼片, 你是不是也要当场弄死我配合气氛。”</p>
对于刚刚的kiss, 他反应平淡到几近没有反应。</p>
齐欢说不清庆幸还是沮丧，大概都有。</p>
“一时没忍住。”</p>
脱口而出，自己也没意识到这句等同情难自禁的话, 听起来有多暧昧。</p>
陈让没再说话，抿嘴角，一言不发看向屏幕。</p>
乱七八糟的剧情还在演。</p>
“陈让。”她安静半分钟, 叫他。</p>
“干嘛。”</p>
“你那个——”</p>
“说。”</p>
她正面朝前, 余光偷瞄，咳了声, “嘴唇挺软的。”</p>
陈让眼皮一跳。</p>
“……闭嘴。”</p>
.</p>
从电影院出来, 天彻底黑了, 广场上人影稀拉, 消食遛弯的都回了家。</p>
齐欢拉着陈让去吃东西, 在影院附近找了家店坐下。她嗜辣，陈让的喜好则偏清淡。吃完八点多, 她没半点要回家的意思。</p>
陈让耐着性子陪她压马路。</p>
途径奶茶店，是齐欢最喜欢光顾的那家的分号, 在街边, 一个小小窗口，无店面无座，买完即走。</p>
齐欢买了两杯喝的，递给陈让，他不接。</p>
“太甜。”他视线低下，扫一眼杯身logo，皱眉。</p>
“不喝啊？”她觉得可惜，“超好喝的。”</p>
“我不要。”</p>
齐欢不强迫他，把塑料袋挂在手腕上，拿出一杯，吸管尖戳破塑料封膜。</p>
陈让忽然说：“你形容词总是用的这么夸张吗。”</p>
“啊？”她一下没听懂，两秒后理解过来，“夸张？我哪有。它是超好喝啊，不好喝我也不会这样说。我又不是什么都这样讲。”</p>
他听着，不知在想什么，没继续这个话题。</p>
齐欢喝了一大口奶茶，甜的心情都好了。问他：“找地方玩啊？”</p>
陈让兴致缺缺，“有什么好玩的。”</p>
她四处看，开始琢磨。</p>
半晌，眼睛一亮，“去那——”</p>
她指着广场斜对角的位置，有家台球馆。</p>
陈让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到底捱不过她劲头十足，被拉着手袖走了半路，索性半推半就由她去。</p>
打台球是陈让和左俊昊他们日常消遣之一，有段时间几乎天天晚上泡在台球馆。他去都是消磨时间，偶尔上场玩两把，但从来没跟女的一块来过。</p>
齐欢要了一个小包间，在二楼角落。</p>
开打前，她拿奶茶做注：“如果我赢，你要把那杯奶茶喝了啊。”</p>
“要是你输？”</p>
“那杯奶茶我喝。”</p>
“……”</p>
完全不知道意义何在的比赛，她喜欢甜，多喝一杯也不是事。</p>
陈让不置可否。</p>
齐欢摩拳擦掌，给球杆上巧粉有模有样，让他先。</p>
陈让慢吞吞拿起杆，懒散没什么所谓。俯下身一起架势，动作却精准有力。</p>
球杆撞击母球，“砰——”地一声，拼成三角形的台球纷纷被撞得散开。</p>
左上角进了一个球，入洞沉沉滚进网兜。</p>
他得分，连杆。第二杆却没进，角度差一点点。</p>
轮到齐欢，她把杆拉到全满，用了最大力气。</p>
“砰——”地一下，动静不小。聚在一起的几颗球散开，往四处滚，有一颗滚进了网兜。</p>
她直起腰，“这颗球滚得好快啊，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