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让牵她到打菜窗口，要了几个辣的菜。食堂师傅给了分量很足的米饭，陈让单手接过铁盘，递给她，“自己拿，我这只手没力气。”</p>
齐欢愣愣照做。</p>
在角落找了个位置面对面坐下，他继续喝粥，齐欢对着一盘晚餐有点怔，过后才动筷，小口小口进食。</p>
食堂的菜味道中规中矩，她边吃边盯着他喝粥，忍不住问：“好吃吧。”</p>
他不抬头，拆台：“难吃。”</p>
“……那你还吃那么多。”她不服。</p>
“我不挑食。”</p>
“哦哟。”她跟他杠上了，“那你还真是很好养嘛。”</p>
“专心吃。”他瞥她的餐盘，不想跟她计较这个话题。</p>
饭毕，两人回楼上病房。齐欢不满：“你都没吃完。”装的几层饭盒，他只吃完了一层。</p>
陈让淡淡道：“你可能对我的饭量有误解。”</p>
她理直气壮：“男生不都吃得多吗？”</p>
“……你可能对男生也有误解。”那饭盒满得可以撑死一头牛。</p>
齐欢不跟他争。</p>
稍坐一会儿，窗外天黑，她收好饭盒去上后两节晚自习。</p>
到电梯口，碰上左俊昊。</p>
“哟，带饭啦？”</p>
她大大方方：“是啊。”晃了晃手里的饭盒，“我做的哟。”</p>
“牛逼！”左俊昊很给面子地捧场，还挺有闲心地好奇上了，“做的什么好吃的？什么菜？”</p>
“皮蛋瘦肉粥。”齐欢挑眉，“厉害吧。”</p>
左俊昊默了默，“他都吃了？”</p>
“是啊。”</p>
“……”</p>
齐欢没在意他的表情，挥手走人，“我去学校了，回头见。”</p>
左俊昊站在那，回头看了半天，直至齐欢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p>
半个小时后，季冰来了，左俊昊跟他一块陪陈让聊了会儿。病房里不能抽烟，他俩出去，晃到贴着可吸烟标志的拐角。递了支烟给季冰，左俊昊点着火，忽然来了句：“陈让没救了。”</p>
“啊？”季冰脸色猛地一变，“医生……”</p>
左俊昊踢他，“医你个头。我说的不是这个。”</p>
季冰放下心来，反踹回去：“吓我一跳。那你哔哔什么？”</p>
“陈让晚上没去吃饭。”</p>
“然后？”</p>
“齐欢给他带了，亲手做的。”</p>
季冰挑眉：“嗯哼？”</p>
“皮蛋瘦肉粥。”</p>
五个字，季冰沉默了。</p>
陈让从来不吃皮蛋，他不喜欢那个味道。</p>
以前他们不知道，知道以后也没太放在心上。后来有一回一起吃饭，季冰跟左俊昊两个人作死，趁陈让不注意偷偷往他的粥里放了凉拌皮蛋，就那么一块——</p>
当天晚上打夜球，陈让进的球三分之二都进在了他们俩脑袋上，之后整整一个月，他们在游戏里被陈让solo虐杀了无数次。有段时间，简直是点开游戏就想吐。</p>
“服吧？”左俊昊抖烟灰，故作深沉。</p>
“……服。”季冰一脸戚戚。</p>
没救了。</p>
陈让这一头，栽得够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