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归道略感尴尬的不停眨眼。身为大国使臣私下与人密会磋商，这可不是特别的光彩，哪怕是被动的。</p>
“贵使不必局促。”暾欲谷再次给田归道倒茶，说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事关两国战和与百万生灵之存亡，我们的确有必要广开言路多听到一些声音。更何况对面来者正是薛绍，我们岂能不听一听，圣母可敦想说什么呢？”</p>
田归道苦笑的点头，好吧，怎么说都是你有理！</p>
没过多久，艾颜和玄云子就来了。</p>
“请坐。”暾欲谷像是招待老朋友一样，请她二人入座，并亲自奉茶。</p>
艾颜的表情挺警惕。未急发言，她想先听一听暾欲谷想说什么。</p>
“在座都是明白人，我也就不多说废话。”暾欲谷道，“交出王昱，这是不可能的。就如同，大周也绝不会将他们的驸马薛绍，交到我们的手上。”</p>
“薛太尉的态度，已然明白。”田归道说道，“莫贺达干如此回复，两国战事，怕是难免。”</p>
暾欲谷一扭头看向艾颜，“圣母可敦，有何高见？”</p>
“我看，未必。”艾颜说道。</p>
暾欲谷马上伸手做了个请势，“愿闻详解。”</p>
“不交王昱，倒交暾欲谷，定能免战。”艾颜不假思索的说道。</p>
“哈哈哈！”暾欲谷大笑，“当真高见，一针见血！”</p>
田归道一脸错愕，惊讶不已。</p>
“贵使不必惊讶。圣母可敦所言不差。”暾欲谷说道，“你以为薛绍当真是想要王昱？又或者是想要圣母可敦她们母子？又或者是这千里草原吗？”</p>
“错了，都错了！薛绍想要的，无非是暾欲谷的人头！”</p>
艾颜和玄云子都冷冷的看着暾欲谷，一言不发。</p>
田归道惊讶道：“莫贺达干与薛太尉之间，竟有如此深仇大恨？”</p>
“不。我与薛绍之间，并无任何私仇。”暾欲谷说道，“只不过是，薛绍迫切想要恢复中原大唐时代对草原的霸权统治。而我将会不惜一切代价的，阻止他这么做！”</p>
田归道，艾颜和玄云子，一同面露讶然之色的看着暾欲谷。</p>
“不用怀疑，这便是根源之所在。除此之外，任何理由都只是附带或者牵强。”暾欲谷说着慢慢站起了身，不急不忙的说道：“薛绍之本色即是一名军人，一名十分纯粹的军人。并且他师从于裴行俭，裴行俭往上则可追溯到苏定方、李靖甚至还有李世民。这些人都是中原的兵家圣手。而兵家的性格并非只有保境安民犯我必诛。征服和扩张，才是最令他们兴奋和狂热的衷肠！”</p>
艾颜和玄云子沉默不语。</p>
田归道也沉默了一阵，突然道：“我信了。”</p>
“信什么？”</p>
田归道轻叹了一声，“莫贺达干，的确比我们更加的了解，薛太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