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得到三次肯定的答复之后，暾欲谷仍是如此说道，“这完全不是他的作风。哪怕是天塌下来了，他也不会舍弃他的军队于不顾。”</p>
“莫贺达干，会不会有这种可能？”使者小心翼翼。</p>
“说！”</p>
使者连忙道：“周朝的国内出了大事，很大的大事。大到薛绍不得不亲自回去料理一番？”</p>
“他是我见过的，最纯粹的将军。在他看来，怕是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大过，他麾下军队的存亡。”暾欲谷的声音之中更添凝重，“除非……”</p>
“周朝内乱？还是，女皇驾崩？！”使者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惊诧和唐突。</p>
暾欲谷却是猛一昂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p>
得到这样的肯定，使者马上兴奋起来，“属下猜想，毕竟周朝的女皇已经七八十岁了。突然驾崩，不是没可能。万一发生了这样的事情……”</p>
“此等大事，不可全凭猜测！”暾欲谷突然厉声道，“薛绍诈谋百出，难保这又不是他的诡计！”</p>
“呃……倒也是，倒也是！”使者不敢再胡说了。这样的责任，他可担待不起。</p>
沉默了片刻之后，暾欲谷再道：“你说，薛绍临走时还派出了一队人马，去往察伏川收尸？”</p>
“对。”使者答道，“奚族的李大酺也一同去了。还有薛绍的亲生儿子薛麟玉，也被发配而去。”</p>
“发配？”暾欲谷很好奇。</p>
使者便将那一日亲眼所见的，薛麟玉被当众用刑的事情给说了。</p>
“好一出苦肉计……”暾欲谷冷笑不迭。</p>
“莫贺达干，何以见得这是一出苦肉计呢？”使者挺好奇，追问。</p>
“这，你不必多问。”暾欲谷半点解释的意图也没有，只道，“薛绍声称，等他回来就一定要见到玄云子与王昱，否则就要开战，对吗？”</p>
“对。”</p>
“他会见到他们的。”暾欲谷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任你如何使诈，我只步步为营。”</p>
使者没敢问暾欲谷想要怎么做。他就只是一个跑腿的，这等军国大事还轮不到他来过问。</p>
“你可以退下了。”暾欲谷发话，“出去的时候给我的随从传个话，去请圣母可敦前来议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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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p>
片刻后，艾颜来了。</p>
两人仍如往日那般，遥遥对坐无有寒暄，直接开始说事。</p>
“薛绍将大军扔给了薛楚玉，孤身回了朔州。另外，他还派了他的儿子薛麟玉和李大酺一起去了察伏川收尸。此事，你如何看？”</p>
艾颜思索了片刻，说道：“周朝，怕是出了大事？”</p>
“你也有这样的感觉？”暾欲谷冷笑了一声，“看来，薛绍目的达到了。”</p>
“阴阳怪气，你是何用意？”艾颜斥道。</p>
“别动怒。”暾欲谷平静的道，“薛绍此举之用意，不就是要让我们作出如此之猜测吗？”</p>
“那你独自去猜便好。我没那闲心，陪你疑神疑鬼。”艾颜说着就起了身，准备走。</p>
“稍安勿躁。”暾欲谷说道，“此前你曾提过，让令郎辅佐可汗去打一场痛快的大胜仗，对吗？”</p>
艾颜立马定住了身，回看暾欲谷，“你同意了？”</p>
“同意。但也不完全同意。”暾欲谷也站起了身来，走到艾颜身边，“因为，我也会一同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