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二楼, 一股阴冷的气息便自脚底涌上心头。</p>
曹茜搓搓手臂, 冷得有些难受。</p>
她站在楼梯上见邢烨向走廊深处不知在看什么, 便忍着寒气走到他身边, 顺着邢烨的视线望去, 眼前的场景令曹茜震惊。</p>
根本不只是一幅《蒙娜丽莎的微笑》，整个二楼的走廊墙壁上，挂满了这幅画。</p>
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咬着自己的手指，用血在画上疯狂地涂着, 边涂边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p>
“嘿嘿嘿，一个20分, 两个20分，嘿嘿嘿。”</p>
从女生的侧脸可以看出，她就是白絮。</p>
这可怎么办, 曹茜手中只有一把枪, 物理攻击未必能对白絮造成伤害。</p>
“趁她没注意到我们, 下楼。”邢烨道。</p>
从图画上能够看出来，白絮还没有将所有画涂完，应该有喘息的时间。</p>
邢烨已经捏住手机了，如果此时白絮攻击，他就会立刻释放手机中的《安魂曲》。重绘之笔画一个二维码起码需要五分钟，太浪费时间，曹茜挡不住。</p>
邢烨让曹茜先行, 有能力对付白絮的他殿后。</p>
好在推测没错, 白絮没有理会两人, 专心地画着图。</p>
进入一楼后，走廊中竟然没有图画，白絮的宿舍明明在一楼，为什么不在一楼挂图？</p>
曹茜正疑惑间，邢烨指了指值班室。</p>
宿舍阿姨住的值班室的灯光亮着。</p>
自他们进入异空间开始，从四楼到一楼的寝室全部空了，异空间没有灯光，在没准备手电筒的情况下，只能靠着窗外那轮血红的圆月照明，时间长了眼睛会花。</p>
唯独这间小小的值班室，竟是亮着灯的。</p>
而白天邢烨在女生宿舍时，宿舍阿姨对白絮的名字有反应，她一定知道什么。</p>
“敲门看看。”邢烨示意曹茜敲门。</p>
曹茜忽然发现自己明白邢烨的意思了，她是女生宿舍的人，在宿舍阿姨的管理范围内，也是阿姨职责中应该保护的对象，她敲门的效果会比邢烨好。</p>
曹茜抬手敲门，同时开口道：“阿姨你在吗？我是住在312的曹茜。”</p>
“在，你怎么在这里？”宿舍大妈熟悉的声音传来。</p>
不会说谎的曹茜没回答原因，而是说道：“大妈，二楼有个好可怕的人，你能让我进去躲躲吗？”</p>
“快进来吧！”宿舍大妈并没有像传言中所说的十一点半之后绝对不会开门，反而飞速打开门，将曹茜拉进去。</p>
邢烨眼明腿快，趁机挤了进去。</p>
“你怎么进来了？”宿舍大妈明显还记得邢烨，“白天你不是出去了吗？什么时候又跑进来了？快走快走，男生怎么能进女生宿舍楼。”</p>
邢烨盯着她说道：“白天我受林静雪委托，来见她妹妹；晚上我同样受林静雪委托，来向柳慕青道歉。”</p>
“林静雪？”宿舍大妈脸色一变，“她人呢？不对，她已经死了，难道……”</p>
说完便向邢烨身后张望，什么也没看到。</p>
宿舍大妈知道林静雪的事情，还认识她。</p>
关于她的身份，邢烨有两个猜测，一是林静雪的家人，但不像；二嘛……</p>
邢烨道：“柳慕青接受她的道歉后，林静雪就走了，她心愿已了，带着她的钢琴超度了。”</p>
宿舍大妈愣了愣，眼中有泪光：“原谅了？就这么原谅了？害死她的人，能轻易原谅吗？”</p>
“害死柳慕青的人不是林静雪，”邢烨逼近道，“这其中另有他人，你要看这个吗？”</p>
邢烨从衣兜里拿出内存卡，扫了眼值班室的内部设施：“这里没有电脑，看来还得明天给您……”</p>
话音未落，值班室的门忽然被人用力地敲起来，白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闻到有人味，哪儿来的，嘿嘿嘿……”</p>
宿舍大妈立刻冲到门前，用后背抵住门，她示意曹茜和邢烨不要发出声音。</p>
一开始只是用力敲门，接着是踹门，最后变成撞门。宿舍大妈额头淌汗，大气也不敢喘，却用自己的后背挡着门，一动不动。</p>
邢烨注意到，她屋子里的时钟是转动的，代表在这间房屋中，时间在走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