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也被天雷几乎劈成了碎末。</p>
六欲天外，呦尖叫了一声，一口咬在了微予梦的手上，下一瞬，他站在宋丸子的胸口，看着血汹涌不绝，哪怕伤口在恢复，可还是流出了太多血、多得他几乎瞬间就成了个红色的小人儿。</p>
“丸子！”</p>
宋丸子面上还带着笑，看着心明匍匐在地上还在往偶师所在的地方爬去，她轻声说：</p>
“我的阵法……可真未必不行。”</p>
幻阵之外再套一个幻阵，假的之后还是假的，到底让这个心明再无力为害于别人，也算得上是值得。</p>
“别哭，烦。”</p>
呦不哭了，他掏出了一颗蓝色的灵草往宋丸子的身上放，又掏出了一块灵石……可不管放什么，都拦不住宋丸子的眼睛徐徐闭上。</p>
“我太累了，缓缓。”</p>
微予梦踉跄着走近，她是六欲天之主，也是不能进入六欲天之人，只能在外面看着宋丸子的尸体。</p>
她怎么就死了呢？</p>
摘下眼睛上的白纱，灰色的眼睛却看不到那人的未来。</p>
大道主想要叹息，却觉得有什么卡在了自己的喉咙里。</p>
六欲天之中，偶师印轩睁开了眼睛，却看见了自己的师弟陈砚。</p>
“师弟，你怎么在这里？”</p>
明明刚刚，他操纵千万偶人，统御玄泱界五洲，就连魔尊都成了他的手中傀儡，怎么现在又看见了自己那早就死了的师弟呢？</p>
“师兄，馨娘给我做了一条新发带，你看，好看么？”</p>
印轩听见自己说：“你连人脸都记不住，怎么就知道给你做发带的人是馨娘？”</p>
陈砚只傻笑。</p>
入夜，印轩潜入陈砚房中，趁着他还在炼器房忙碌，将那发带拿走填了炉膛。</p>
……</p>
六欲天中，渐渐醒来的偶人发现自己四肢全无，</p>
小小的半血芝仙一点点收走了他们的四肢。</p>
六欲天内不可伤人，偶人却不算人，芝仙也从不伤人。</p>
“你们都是坏人，你们杀了丸子。”</p>
抱着一条偶人的手臂，呦抹着眼泪，头上的绿芽都几近枯萎。</p>
微予梦看不清他的举动，却能听见偶人的惊叫，着实惹人心烦。苍白的手指捻动琴弦，一曲高亢的长调从她的指尖翻滚而出。</p>
算是一场送别。</p>
可惜修士没有轮回之说，这一生我欠了你的，也不知道何时还了因果，若你果然有奇遇，再回世间，我们就好好当个朋友，少些算计往来，多些携手同游。</p>
伤口彻底愈合，身上藏着的纸人碎成粉末，宋丸子很想睡一觉，却被吵得睡不着。</p>
聒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