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茶肆里耗了一两个时辰，方一同出去。</p>
温澜来时的轿子早被她打发回去了，叶青霄出门也是两条腿，只得一道走回家。</p>
冷月半斜，街面上零星还有吃茶晚归的妇人自茶肆中出来登车。</p>
又有人沿街散卖胡饼，叶青霄腹中正有些饥饿，见了便买一张来吃。他啃了几口道：“……太难吃了吧。”</p>
回头一看，卖胡饼的小贩已不知流到哪里去。</p>
温澜却看着胡饼似有痕迹，一伸手将胡饼撕开了，里头竟露出个纸头来，叶青霄抽出一张纸条，只见上头写着几句童谣，不觉念了出来：“东屋点灯西屋明，家家小姐织罗绫？”</p>
只回想片刻，叶青霄脸色就微变，看向温澜。</p>
温澜也眉头紧皱。这句童谣早便被皇城司禁唱了，盖因他们觉着有暗喻之意——当初恭王才智双全，更为出色，最后登基的却是当今天子，不就与童谣暗合。</p>
如今竟有人写纸条里，四处散卖。</p>
温澜正思虑之际，忽而有两人冒出来，指着叶青霄厉声说道：“大胆，竟敢当街唱禁曲！”</p>
叶青霄莫名其妙，“这是我买到的，你们又是什么人？”</p>
那两人不过平头百姓打扮，叉着腰强做威武，“我们乃是皇城司暗探，买到的就能唱了么？还不随我们领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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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霄转头看温澜：“？？”</p>
温澜：“……”</p>
她原本都猜忌到赵理的阴谋上，没想到只是两个不长眼的骗子。</p>
皇城司暗探平日都是变服行事，四处伺察，人数逾千。京中又有些无赖，借着变服这一点，装作暗探诈钱。这便是京师了，鱼龙混杂，你说皇城卒令人惴恐，但也有不要命的无赖敢假扮骗钱。</p>
温澜也记不住每个暗探的脸，但她记得骗子诈人的手段，近来冒充皇城卒之案频出，她虽不在司中也有耳闻。</p>
不过就是拿着夹了禁物的食物卖与他人，同伙看准了时机出去行骗。普通人遇到这样的事，即便不读出来也会被逮住，只能认倒霉，多半在骗子的暗示下花钱消灾，回头又骂皇城卒收贿。</p>
只可惜这两个骗子也太倒霉，偏偏诈到了温澜面前，她正觉得司中人办事不利，心中不满。这等事若不严查，恐有大患。</p>
温澜冷冷道：“既然二位是皇城司亲事官，可否明示番号？”</p>
每一军番号皆不同，但这二人只是街头无赖，怎知道皇城司有哪些番号，他们甚至分不清皇城司亲从官与亲事官的区别。</p>
温澜一问，两人答不上来，对视一眼，倒也有些默契，昂首道：“你又是什么人，反倒质问起我来了，怕不是同伙，我看一并拿住了。”</p>
他们疾言厉色，常人轻易就被唬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