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霄闷声道：“真神仙如何能招之则来，呼之则去。”</p>
众人沉默一瞬，觉得老四说得有道理。</p>
白氏又犹豫地道：“可庄道长不是仙师白海琼的亲传弟子么，听说白道长活了一百三十岁后，羽化登仙了，民间还有拜他的哩。”</p>
叶青霄可笑地摇了摇头，不禁去看温澜，盼着她能说几句。</p>
京师三教九流，什么样人物没有，皇城司哪个月不处理一把巫蛊、**祀之事，再往上乃至自造谶语、假借鬼神名义这些把戏，温澜应当再熟悉不过。</p>
若是由她来说服，定然是深入浅出，一语中的。</p>
可惜，温澜一点也没有要出言劝阻的意思，反而带着笑意问道：“管事，我们上去还能见着仙人么？祖父有没有说仙人的形容？”</p>
大家都忘了问细情，只顾着追问仙人是否真的存在，此时也侧耳听去。</p>
管事瞪着眼睛道：“呀，这个，老太爷说道长招来了九天玄女，原要聆听仙音，但玄女只在空中冷眼看了片刻即离去了。道长说，唯有仙缘极深之人，或人间天子，方可一叙。”</p>
这下子，彻底没人理会叶青霄了。</p>
玄女在空中？那是怎样的情形，岂不是和画儿里的神仙一般，踏云而来。</p>
女眷们叽叽喳喳起来，叶青霄只能满腹牢骚地看了一眼温澜。</p>
待到了山上时，已是接近傍晚，叶老爷子一见到他们，便对徐菁道：“老三媳妇儿，你检点一下带的钱物，我要布施万贯给道长。”</p>
众人皆惊呼，万贯？</p>
叶老爷子凝眉道：“庄道长受京中贵人相邀，原要进京，若是到了京师，我们再难得见了，我也是恳求之下，才令道长多待些时候，好为你们讲经，面赠些丹药。”</p>
叶青霄道：“付了万贯，怎么还能叫赠呢？”</p>
“庄道长并未索要钱资，是我知道道长欲在京中修建道观，自愿捐助。这是在道长答应我之后，我方才提出来的。”叶老爷子强调道，“你们未见到玄女下凡，庄道长更是极有智慧之人，非比寻常俗流。”</p>
徐菁面露犹疑，虽然是叶老爷子的吩咐，但这笔钱不是个小数目，她一时有些犹豫。</p>
反倒是白氏热切地道：“父亲，庄道长可能测算命数？”她倒是有心算算丈夫的官运，若能知道，这钱花得也值啊。</p>
徐菁侧目去看温澜，见她微微颔首，这才低声道：“没带这样多交子，得命人去取。”</p>
“祖父，我们还能见玄女吗？”</p>
“庄道长在哪儿呀……”</p>
“父亲可得了丹药？”</p>
你言我语之中，温澜对徐菁耳语几句，带着移玉走开了，他人只以为是去更衣，并不在意。</p>
唯有叶青霄看准了，他也不是第一次来妙华山，等上一会儿就走另一条路去堵温澜了。</p>
“你怎么不拦着些？”叶青霄就差没抓住温澜了，只是顾忌这里或有外人出没。</p>
移玉一见他，便自觉地走到一旁去守着。</p>
温澜将手里的帷帽转了几下，戴在头上，“四哥来了，那随我走吧。”</p>
“嗯？”叶青霄听她口气怎么像是知道自己会跟过来，“走哪儿？”</p>
温澜冷静地道：“四哥废话太多了，那种人不打怎服得了？”</p>
叶青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