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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p>
烛火摇曳，同知枢密院事杨文颤抖着手，展开空白的调令。</p>
他看了看黑暗中的人影，两腿发软，蘸墨书写，眼泪也流了下来，眼中带着羞愧。</p>
……</p>
禁军环卫下的别苑。</p>
皇城司，宿卫往来交错，将此处守得水泄不通。</p>
因王隐特意吩咐过，皇城卒不敢有丝毫懈怠，凡有入内者，便是朝中高官也要限制随从人数。连宿卫都在打听，王隐怎么又折腾人了。</p>
……</p>
王府。</p>
十数名侍卫簇拥着广陵郡王妃与恭王，赵理面色如常地说道：“小单，这几**侍奉好父亲，禅院我已清空，只有自家人，你安心礼佛。”</p>
郡王妃嘴唇动了动，却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p>
恭王摸了摸脑袋，“我儿，我又不记得了，新妇入门一年，可有孕了？”</p>
郡王妃低下头，她哪里是入门一年，已八九年了。</p>
赵理淡淡道：“不过一年罢了，父亲莫急。”</p>
恭王笑呵呵地道：“也是，也是。”</p>
赵理垂下眼，他已被迫到悬崖边，兵行险着，成败在此一举。</p>
……</p>
叶府。</p>
徐菁翻来覆去，难以入眠。</p>
外间的婢女听到动静，煮了热茶捧给徐菁，“夫人又失眠了么？可要煎药吃？”</p>
“不必。”徐菁歪坐在床头，这两日京中也小雨连绵，听说大名府各处也雨水不断，她心中慌得睡不着，好像隐隐有个声音在提点她。</p>
婢女困得揉了揉眼睛，“您还是睡会儿吧，明日掌柜们还要来的……”</p>
徐菁痴坐一会儿，说道：“去给我拿佛经来，我抄两卷经。”</p>
“夫人不睡了？”婢女劝道，“大夫说了您要宽心，多休息。”</p>
“睡不着，去拿来。”徐菁扶着额道。</p>
婢女无可奈何，只好拿来经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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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菁抄着经，却一个字也抄不到心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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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还未停，温澜背靠着门板与土包，大口喘气，旁边的叶谦与叶青霄也是一般，这个姿势，还能感觉到身后隔着阻拦涌动的水势，在蠢蠢欲动地要再度冲破河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