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天北是妖族的天下，我认得一位风婆婆，她的夫君为了保护她，累死在天上。”</p>
“后来劫难来了，雪山下爬出了怪物，我在灵水城放出了黑龙，原来我也是怪物。”</p>
“魔帝之魂变成了血影，他要杀我，我挡不住，是红月帮我挡下了必死的危机，她和魔帝的残魂一同消散在晴州。”</p>
“最后我耗费了百年时光，找到了世界的尽头，沿着神木爬出了天外，才知道天外，才是真正的世界。”</p>
讲述着离开乘云观的过往，徐言时而开怀，时而悲伤，时而愤怒，时而彷徨，而老道士只是默默的听着，看着，笑着。</p>
“等我爬出天外，又被天地封印，我曾骂天咒地，可是没用，于是空有元婴修为，只能施展出筑基手段。”</p>
“在临渊岛的时候，我见到了这片天地里的修士，原来这些人也有喜怒哀乐，也有善恶之别，我认得了第一个朋友，第二个朋友，直至很多朋友。”</p>
“潜入海渊的时候，我发现了很大的化羽兽骨，那时候我开始怀疑混元瓶的真正威能与等阶，后来，我离开海岛，来到了西洲域。”</p>
“到了西洲就开始倒霉，师父你知道么，在晴州有一个家伙，居然天生霉运，偏偏在霉运中还能不死，我在西洲的倒霉经历，全都拜他所赐，因为他在瓶子里出不来，我就成了顶霉运的倒霉蛋了。”</p>
“还好那家伙是个凶神恶煞，为了飞天连命都不顾，等他离开了混元瓶，我的霉运才算散去，那段时间真惨啊，我一度以为自己是霉运的化身，倒霉鬼转世。”</p>
说到自己倒霉的经历，徐言苦笑了起来。</p>
“为了救出随我一同离开晴州的故友，我参加了千婴擂，见到了重生真武界的魔帝，遇到了魔王之魂，最后到了琳琅岛。”</p>
“我能梦见言通天的回忆，我在岛上点亮了言通天的魂灯，岛上的老仆甘愿化作剑魂跟随在我身边，我始终认为我就是言通天的转世。”</p>
“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我的神魂里不仅有言通天的恶念残魂，还有天乙木的阳灵，我是散仙残魂与神木阳灵的综合体，我不知我是人，还是妖，或者是魔，是怪物……”</p>
说着说着，徐言低下了头，眼里充满了迷茫。</p>
这份自问，始终存在于他的心底，只是被他压制，不愿轻易想起，如今见到了自己的亲人，自己究竟是什么这种困扰了徐言多年的疑惑，终于被他说出。</p>
一旦将这份迷茫从心底翻找出来，就要得到答案才行，否则徐言会因此沉浸在深深的自问中无法自拔，心境将出现裂痕。</p>
自己到底是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