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昊没有动这些存单，看了一眼说道：“您先收起来，等我需用的时候再跟您要。”</p>
关正方跟儿子说：“要不我找军内的人试试，看看能不能帮上忙？”</p>
关昊说：“不用，我正在联系。实在不行再说。”</p>
这时，宝宝进来了，他见爷爷和爸爸都沉默着不说话，就自己爬上爷爷的床，坐在床上，伸着两条小腿，从爷爷床上拿起自己的一辆玩具车，低头鼓捣着，嘴里还振振有词的说着什么。</p>
看着宝宝，关正方心如刀绞，他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你负责看病，我负责钱。”</p>
关昊点点头，站起身，就往外走。关正方也站起来，看着儿子说道：“小昊，爸爸，爸爸对不起小夏……”</p>
关昊的心动了一下，他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一只手扶住了门把手，说道：“爸，我们是一家人……”他有些哽咽，说完，就走了出去。</p>
关正方有些难受，他坐在宝宝的旁边，看着宝宝玩，心里很不是滋味，两滴眼泪就掉了下来……</p>
关昊刚出门，就看见了妈妈，妈妈想跟他说什么，见他的眼睛有点红，也没和妈妈打招呼，就向院子外走去，妈妈紧走几步，想问问他去哪儿，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就已经关上了大门，一会就听到了汽车引擎的发动声，儿子就开车走了。</p>
杨雪走进了书房，看着老伴儿坐在书桌前发呆，桌上摆着好几张存单，宝宝坐在床上玩汽车，她预感到出了什么事，就说：“老关，小昊怎么了？我看他眼圈……”</p>
关正方说不出话，他赶忙冲老伴儿摆摆手，示意当着宝宝别问了。</p>
杨雪坐在他的旁边，看见他也在流眼泪，她的心就咯噔一下，说道：“老关，是咱们的猜测应验了吗？”她变换了词汇，以便宝宝听不懂。</p>
关正方动了一下转椅，让自己背对着宝宝，擦着眼泪点点头。</p>
杨雪见老伴儿这样悲痛，就说道：“情况……不好？”她仍然小心地问道。</p>
关正方又点点头。</p>
杨雪看了一下宝宝，不甘心，又问道：“是不好、不太好、还是很不好？”她很巧妙的措着词。</p>
“是后者。”关正方又擦了擦眼睛，戴上了老花镜，试图掩盖自己的眼泪。</p>
“很槽糕吗？”</p>
关正方皱起眉头，他开始反感她这样没完没了的刨根问底儿，但是当着宝宝又不好跟她发脾气，就点点头，说道：“非常！”</p>
“是哪个部位？”尽管她看出老伴儿不高兴，但是她还是执着地问道。</p>
关正方指了指脑袋。</p>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杨雪还是懵了。虽然目前还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有一点她知道，脑袋是人的指挥系统，那里只要一出事就不是小事。</p>
关正方稳定了一下情绪，指着桌上的存单和存折说道：“这个，你那里还有多少？抽时间归拢一下，给小昊，估计会用很多。”他仍在捡宝宝听不懂的话说。</p>
杨雪点点头，她很想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怎奈宝宝在跟前，她不敢问的太详细。</p>
这时，宝宝扒着桌子过来，伸出小手，捏起桌上的银行卡，说道：“妈妈也有。”</p>
关正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示意杨雪抱宝宝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