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他一眼,反问道:“我怎么了?”</p>
金小发挠了挠头,颇为苦恼的道:“刚,刚才我出来的时候,好像听到公主在哭,哎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明君嫂子是个好人,可这公主也像是个好人,既闲哥,你就不头疼吗?”</p>
我摇了摇头,道:“这有什么好头疼的,就像一个瓢里面装满了水,你再往里面倒水只会溢出来,感情的事,本就勉强不来。”</p>
金小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我虽然听不太懂,但既闲哥说的肯定有道理。”</p>
我笑了笑,将巾帕重新塞回怀里后,就对他打趣道:“你听都听不懂,怎么知道我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呢?”</p>
金小发神情严肃的看着我,义正言辞的道:“既闲哥是文曲星下凡,那天生就是要干大事的人,既闲哥说的话肯定是有大道理的,我金小发听不懂没关系,既闲哥你说什么我照做就是了。”</p>
我摇了摇头,心里忽然有丝悲哀,也不管金小发听不听得懂,我指着车窗外熙熙攘攘的路人,道:“就算是文曲星下凡,在这凡人堆里又能落个什么好呢?小发,你说咱们赴京赶考,究竟是对是错?考举了功名,成了状元,跨马游街看似风光,但咱们丢了一些东西,这辈子也找不回来了。”</p>
金小发呡了呡嘴,撇过头去没有再吱声,只剩下我看着窗外这外表繁华至极,内里却透着一丝冷漠的帝京。</p>
之后我担任了三年翰林院修撰,只待出去便能安排官职,从此以后一马平川,可这三年来,我每天生活的势同水火,在第一年中旬,家里传来消息,许先生病逝,据说是在听到我在帝京迎娶公主的消息后活生生气死的,他死前在病榻上神智已然不清,但口中依旧喃喃自语,反复只有一句话,就是说要将我革除于门墙之外。</p>
第一个打击的影响还没消退,第二个打击就接踵而来,第二年初,家里又传来消息,我娘因为太过思念我,思极成疾,最终在某天清晨逝去,我爸对着我**遗体发了一上午的呆,中午睡了一觉后也再没有醒来。</p>
而宋明君,在办好了我爹**后事后返回济安城,和宋大夫消失再不知所踪。</p>
只是三年,济安在我心中变了一个模样,那里再没有许先生,再没有我爹娘,再没有宋明君,也再没有我的家了,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陡然被圣上赐婚让我猝不及防,心虚下我无颜返家,以至于后面的这一连串变化。</p>
三年来,因为种种打击,致使我对莫兰愈发疏远,三年间我对她相敬如宾,按照金小发的话来说,我对她的态度比起丈夫对妻子更像是臣子对公主,可能因为这个,莫兰脸上也很少再见欢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