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接进来。”中年人无可奈何挪动转椅，磨蹭到通讯器前摁动免提键，声音装作无比亲切：“末底改，亲爱的~怎么啦~上面天气如何啊~”</p>
冰冷不含感情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羊群已经通过大门，进入屠宰场了。”</p>
“你般的很不错，进行、进行的很顺利，你开了个好头。”中年人竭力想着脑海中能用来夸赞的句子。</p>
“所以我们回头再聊，好吗？”</p>
“他们盲目的双眼看不到恐怖的到来。他们听不见任何声音。”</p>
叫做林的女研究员忍不住别开目光。西德森手摸上咖啡杯，又缩了回来。</p>
“唔……本来就该这样啊。”中年人词穷应付着。</p>
那犹如宣誓死亡，从地狱而来的冰冷声音继续响起：“净化他们，洗去他们的无知与罪恶。让他们侵在鲜红的……你开了免提吗？”</p>
语调在最后直转而上。</p>
“控制台三人对视一眼，中年男人强忍住笑，深吸口气装作无辜样子，仿佛这样对方就能看到一般：“不，当然没有。免提？我不会这么做的。”</p>
说完，他对笑出声的西德森做出嘘声手势。</p>
“我听见回音了。”</p>
“哦天，你说得对，等一下，我关掉免提。”</p>
“真不礼貌，我都不知道有谁在听。”</p>
“好了，免提关掉了。”中年人在桌上敲击一下，假装关掉免提。</p>
“谢谢。”</p>
电话中声线重新变为冰冷，透露着不详：“别把这个当儿戏。不要有一点偏差。傻瓜差点用他的傲慢破坏了仪式，上古生物们能看到这一切。他们不会……”</p>
“噗嗤——”女研究员林终于惹不住笑出声来。中年人也跟着低下头，肩膀不断耸动。</p>
“等等，你还在用免提吗？”电话另一头声音响起。</p>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末底改。真抱歉我又摁错了。”</p>
笑声不在遮掩，爆发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