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p>
丁号尴尬地道:“使君这不一路去打击豪强,抑兼并,还括隐,顺便搞搞山匪了么?走了好几个月,还没回来呢。”</p>
李彦一拂袖道:“胡闹!秋收时节也不在?!他是如何做得刺史的?昂州居然没有乱?”</p>
这个就更不好意思说了呢,丁号搓搓手:“哦,有他家小娘子坐镇的,乱不了。您刚才看的新城,就是她的手笔,蓝图我那里还有呢,只是稍作修改就能用了,您要不要看看?”</p>
李彦怒道:“什么?!全州庶务交给个女儿盯着?!没乱?!!!!”</p>
丁号陪笑道:“是,是额鹅鹅……啊!”</p>
“怎么可能?”</p>
丁号咽咽口水,怕把老先生气出个好歹来,小心地说:“她能干呀,又有兵。”</p>
“啥?”</p>
丁号深深地觉得,颜神佑不但坑爹,还坑下属,这**要怎么解释啊?哦哦哦,有了!“归义民风纯那个朴,与山民混居,山民的习夷夷惯,女孩子也可额以管家啊的。”</p>
李彦一甩袖:“你又结巴了!去给我写出来吧,听你说话我快憋死了!”</p>
丁号一溜小跑去写了解释,李彦越看越觉得坑爹。七十四年以来建立的三观,它碎成了渣渣,风一吹,没了。他有点理解丁号为什么不当他的名士、名师、名家,偏要扎根在这里了?哪怕没有什么建功立业之类的想法,混到现在,看了这么多的怪现象,他也得想留下来:我就看看,你们还能闹哪样?!</p>
眼看着一群不按牌理出牌的家伙,将一片穷乡僻壤给建设出来,确实挺吸引人的。</p>
李彦摸了摸下巴,郁闷地道:“小结巴,你都把我拐来了,我再回去也够恶心的了。算了,留下来吧,看看有没有转机。要是让老夫觉得还不如现在就回去,仔细我死后跟你爹聊天!”</p>
丁号又搓手了,然后狗头被敲,李彦怒道:“你那是个什么猥琐样儿?!”</p>
丁号P也不敢放一个,讨好地道:“那我奉您老先去歇下了?我这就去告诉刺史娘子?”</p>
李彦冷笑道:“不跟小娘子说啦?”</p>
“她练兵呢。”</p>
李彦:“……”这种卧槽的感觉,真是酸爽得难以形容!</p>
姜氏还是比较讲究的,别看颜神佑现在在归义这种风气颇为开放的地方抛头露面的她已经不管了。听说要见名士的时候,她还是让颜神佑老实坐在她的左手边儿上,前面一道帘子,前面坐着个颜渊之带着六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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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脸色缓了一缓,姜家他知道,果然是诗礼大族。姜氏的行为颇为妥贴,可是他就不明白了,这样的母亲怎么能养出那样的女儿来了呢?</p>
姜氏不知道他的疑问,就算知道了,她也回答不了,因为这也是姜氏自己的疑问。此时姜氏还是十分有礼地问候了李先生一路辛苦,并且称赞了李先生的高义。</p>
姜氏对李先生是满意的,李老先生形象气质十分之好,与楚丰有得一拼,端的是仙风道骨,整一个儿道德天尊。名气又大,又是丁号推荐来的。姜氏还有些忐忑,生怕人家不肯答应。</p>
李先生说了,他主要是来看看故友那个不成器的结巴儿子的。</p>
颜神佑听他这么埋汰丁号,差点没笑场。帘子前的六郎却表现出色,颜渊之都露出惊讶之色了,六郎却一直面瘫着一张小肥脸儿。</p>
丁号悄悄捅了老先生一下,老先生看一看六郎,六郎也看一看他。除了进门儿打招呼,六郎就没再开过口,尽听无聊的成年人寒暄了。</p>
颜渊之道:“久闻先生大名了,也不敢多奢望,要不,您考考我这侄儿?”</p>
老先生一挥手:“不用了,将先前学的都忘了吧。”</p>
颜神佑喷血,与姜氏对望一眼,都犹豫要不要出声儿。只听六郎道:“背得牢,忘不了。”</p>
丁号险些趴地。</p>
六郎用一种“愚蠢的成年人”的眼神看了丁号一眼,认真地对老先生道:“凡读一百二十遍,背一百二十遍,又反复抄录,忘不掉。”</p>
老先生:“……”这家里其实是有三个**吧?你几岁啊小朋友?这么有定力?</p>
**!扛上了!被从修炼中拐了出来的老先生在崩坏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决定跟这个小**扛上了!</p>
当颜渊之胆战心惊地道:“家兄军国之事委实抽不开身来,实不是有意怠慢先生……”的时候,李彦一摆手:“这些我都知道,我留下来了。”</p>
姜氏喜道:“我早已为先生备下住处,书僮侍女俱全,文房四宝齐备。可否准备束脩了?”</p>
李彦板着脸,跟六郎面瘫对面瘫,动了动嘴唇:“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