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能将世家的影响降到最低。</p>
伸出手来,在地图上划了个弦线,颜肃之眯起眼睛,左右瞄了瞄。不错不错,就是这么一块地方,还挺靠北的,看起来土地肥沃,是熟田,实则离边界很近。</p>
当然,这样的算盘颜肃之是不会跟任何人说的,跟下属说,显得他不是个光明正大的老板。跟老婆孩子说,会破坏自己的形象。</p>
颜肃之只得偷着乐。</p>
很快,颜肃之便乐不起来了。</p>
他往湓郡送信,三番四次,送信的人都回来说:“依旧被围城,不得樵采。”连百姓出来打柴都不让了,可见被围得惨。颜肃之解释的书信,自然也无从递到。</p>
颜肃之见情况不好,急忙往京中递了奏本。不料一个月过去了,连昂州都开始冷了,还是没见朝廷批复。</p>
颜肃之的表情终于不好了起来。书信不通,是知道湓郡被围,奏本没有音信,一定是这路上发生了什么不对的事情了!</p>
原告暴雨冲毁的道路,已经修复了一些,且也不是全程都冲坏了。这样的消息这么慢,只能说明一件事情路被义军掐断了,而扬州,无力打通交通线。作为昂州的刺史,颜肃之是不能管扬州的事情的,顶多写奏章。现在好了,问题又回来了,他的奏本递不出去,连打个申请,说“我帮他们揍人”这样的话,都递不上去。</p>
如果擅自行动,现在虽然消息不通,朝廷应该还不至于立刻完蛋。等他打通了交通线,收拾完了乱民,天下太平了,他的麻烦也就来了。擅自领兵侵入他人境内,这是要被参死的节奏。不死,也得祭出舌战法宝颜神佑。在颜肃之看来,这件事情暂时还是不要做。</p>
也就是这个时候,颜肃之才发现,他先前跟朝廷哭诉那个奏本,现在也是没消息的。</p>
颜肃之有些焦急,跟朝廷的联系中断了,对他而言是极为不利的。虽然朝廷中有人,可代为辩解周旋,然而自己不能得到消息,终归是心焦的。颜肃之踌躇半晌,还决定:先打再说!</p>
好歹先解了湓郡之围,打通交通线吧?大不了打完了再撤。</p>
定下了这个主意,他才召集人手来商讨怎么打。</p>
主动出击?</p>
属官们一阵静默,颜神佑也默,这种事情……略鲁莽。可是不坐壁上观呢,难保不会事后被参。丁号徒留活跃:“使君此举实解救民于水火,大善。”</p>
颜神佑额角青筋跳了一跳,心道,你果然没安好心。</p>
卢慎很快接上:“正是!卧榻之侧……”</p>
“⊙▽⊙!”颜神佑的表情一僵,僵硬地转了转脖子去看卢慎。</p>
卢慎也不负众望地道:“岂容硕鼠!”</p>
颜神佑瞬间萎了……</p>
最终决定,由颜肃之提兵两万,往救湓郡兼打通交通线。颜神佑领着余下的兵马看家,兼预防被人抄了颜肃之的后路。整个州府都活跃了起来,带动了新城的气氛,调兵、运粮,州府的意愿,是老兵带新兵,在义军还不够强大的时候拿他们给新兵练手。</p>
颜神佑的心情也是激动的,“走出去”永远是一个能让人热血沸腾的话题。直到第一批讣闻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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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肃之等人行军颇快,却不及义军攻城的速度。这就比较坑爹了,义军刚入城,虽是疲蔽之师,但是有了城墙作依托。老天爷站在颜肃之这一边的地方就在于义军攻城的时候,对城墙、城门作了巨大的破坏,墙塌了一块不说,大门也打漏了半截。</p>
双方开始了拉锯战兼巷战。湓郡守人品不错,比较得百姓拥护爱戴,也不曾弃城而逃。反在城破之时,派人趁乱往朝廷报信,自己穿着整齐的官服,携全家自缢在大堂上。官印也不翼而飞了。他老人家死了,加上义军虽然开仓放粮了,但是队伍纪律却并不十分严,不免有那么一点扰民的情况发生。</p>
颜肃之的到来。让州城原住民欢欣鼓舞,自愿当带路党。即使如此,颜肃之也在这里折了三百多人,这里面大多数是新兵。跟海贼干仗都不带这么惨的!</p>
颜神佑接到消息,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这些是在昂州招的,真正的子弟兵,这些人死了,昂州城都能听到一些细碎的哭声。从来都是颜神佑虐人,以往的战损也不很大,这次一次几百几百的死,她的心情低落了起来。</p>
送情报来的阿竹担心地道:“小娘子?”</p>
颜神佑抹了一把脸:“没什么,请方先生来吧,要核算抚恤事宜了。”</p>
抚恤的事情办起来是没完的,因为颜肃之拿下湓郡之后,即张榜抚民。就地整修三日,即奔赴官道,去打通交通线。蒋刺史也不指责他过界了,只盼着他赶紧来帮忙:除了湓郡,扬州又起了两股义军,打这个,那一个捣乱,搞那个,这一个捣乱。</p>
颜肃之也很讲义气,在又损失了数百人之后,终于帮蒋刺史将占据交通线的义军扑灭。然后自己递了一份详细的奏章往朝廷那里去,又写信给京中亲戚,一并送去。</p>
接着,不顾蒋刺史的苦苦挽留,留下蒋刺史继续跟义军互殴,他火速带人回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