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说，躺在她房间里的床上，刚好可以看到外面的阳光和鲜花，很好。</p>
“妈咪，喝点牛奶。”郑月亮端着牛奶进来放在床头柜上，笑道，“感觉怎么样？”</p>
伊茹点头：“很好。”</p>
“古塘给我打电话，说婚纱这几天就能送过来。”郑月亮拉着她的手，笑眯眯道，“也不知道他的审美怎么样呢，不过看他选老婆的眼光上，应该是不错的吧？”</p>
伊茹抬手刮了刮郑月亮的鼻子：“不害羞，哪有你这样夸自己的？”</p>
“我说的都是大实话，不害羞。”郑月亮抱住伊茹的胳膊撒娇，“我长得像妈咪，所以特别好看。”</p>
伊茹眼角眉梢都是温柔痕迹：“你说的对极了。”</p>
轻柔的声音里都是宠溺，好像在哄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极尽温柔小心。</p>
郑月亮眼睛潮湿一片，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才抬起头来，脸上依旧是明晃晃的笑。</p>
“咚咚――”郑涵予敲门进来，看着伊茹轻声道，“妈咪，程伯伯来了。”</p>
郑月亮握住伊茹的手赶紧道：“妈咪你不要动怒，程伯伯他是担心你，你、你就……”</p>
“让他进来吧。”伊茹冲着月亮笑了笑，“我脸色是不是很差？你看要不要化妆？”</p>
郑月亮愣了一下，瞬间欢喜起来，她扭头冲着郑涵予道：“你先下去照顾程伯伯，告诉他稍等一会儿。”</p>
“好。”</p>
郑涵予离开后，郑月亮翻出自己的化妆品给伊茹化了淡妆，镜子里苍白的女人终于多了几分鲜活的颜色。</p>
“妈咪穿这件鹅黄色的外套好不好？”郑月亮拿着衣服问，“我觉得这件挺好看的。”</p>
伊茹摇摇头：“蓝色的，他说我穿蓝色的衣服最好看。”</p>
郑月亮鼻子一酸，背过头去好一会儿才拿了一套蓝色衣服过来，浅蓝色碎花的吊带裙子，外面是同系列的针织衫。</p>
“程伯伯的眼光很好，妈咪穿这套衣服超级好看的。”郑月亮眼睛亮晶晶的，“您坐在这里，我去叫程伯伯。”</p>
伊茹点点头，她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着外面明晃晃的阳光，只觉得好像人生一场好像一场梦似的，兜兜转转竟然已经要到了离开的时候。</p>
“小茹。”程远推开门进来，声音带着颤抖，“我来看看你。”</p>
伊茹身体一颤，转过身浅笑：“你来了。”</p>
浅浅的一句话问候，好像两人不是隔着千万钟折磨，好像不过是刚刚才见过，好像一直以来都好好的。</p>
“是，我来了。”程远见她没有赶自己，语气也很好，脸上都是惊喜，他快走几步过去，“程野在医院上班，他告诉我你身体不太好，所以我就……”</p>
“我要死了。”伊茹淡淡一笑。</p>
明明是生死大事，可从她嘴里出来好像是“今天天气不错”一样的话，“上次我对你……希望你不要介意。”</p>
“我明白。”程远也很平静，“我知道会有这一天。”</p>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p>
“我当时想着对你凶一点，也许你能好好生活。”伊茹单手撑着下巴笑道，“可怎么可能呢，我差一点忘记你是多么固执的一个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