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雾气涌入皇城，顺着石阶、穿过花树来到观景台上，最终凝结成云。</p>
那是最真实的云，却有着最不真实的绵密。与魔君的那片寒云相比，这片云更白，看着就像是羊群，似乎很简单，但如果用神识向里探知，或者便会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深不可测。</p>
白云吞没了魔君的身影，然后挡住了自天落下的那片剑雨。</p>
观景台上一片安静。</p>
陈长生与魔君当然很了不起，在以往的年月里必然成为真正的圣人。</p>
牧夫人已经成为圣人很多年了。</p>
即便陈长生与魔君带着国教重宝以及至尊魔器，也不可能是她的对手。</p>
而且她是妖族的皇后娘娘，在白帝陛下闭关静修的这段时间里，她的意志便是妖族最大的声音。</p>
或者便是因为这些原因，魔君没有抵抗，任由那片白云淹没。</p>
在身影最终消失之前，他的手还在袖子里没有取出来。</p>
陈长生也没有让天空里的那些剑继续落下。</p>
悄然无声里，时间继续前行，片刻之后，观景台上的白云终于散了。</p>
魔君的身影已然消失无踪，不知从云深处去了哪里。</p>
陈长生看着那处地面上的一道石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p>
华美的衣袖缓缓垂落，白云流散，如瀑布般落入下方的城市里，一切恢复平静。</p>
牧夫人收手。</p>
陈长生没有收剑。</p>
他望向了牧夫人。</p>
天空里的数百道剑，随着他的视线缓缓移动，最终对准了牧夫人。</p>
这个画面有一种很奇特的美感，也有一种难以想象的压迫感。</p>
难道，他要对牧夫人出剑？</p>
“放肆！”</p>
鹿族太公脸色极其难看，对着陈长生厉声喝道：“教宗大人还不赶紧把剑收了！”</p>
有些族长与大臣也对着陈长生纷纷喝斥起来。</p>
但更多的人始终保持着沉默。</p>
这种沉默本身就意味着很多事情。</p>
有脚步声响起。</p>
熊族族长提着铁棍走了过来，站到了陈长生的身后。</p>
士族族长也跟着走了过来，但站的地方离落落要近些。</p>
接着丞相大人带着数位大学士以及越来越多的妖族大人物，站在了陈长生与落落的身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