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说道：“只得其形，尚欠其神。”</p>
这不是谦虚，而是实话。</p>
牧夫人平静说道：“理当如此，不然教宗大人岂不是连我也能杀了？”</p>
这句话的意思很复杂。</p>
能杀的意思是有能力杀，也是想杀。</p>
陈长生感觉到落落在身后轻轻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沉默片刻后说道：“魔君为何会在白帝城出现？”</p>
他没有顺着牧夫人的话说，而是提出了自己的问题。</p>
这个问题的意思也很复杂，而且很不好回答。</p>
因为这是明知故问。</p>
数百道剑依然静静地悬在空中，随着陈长生的视线，遥遥对准牧夫人。</p>
皇城花树石墙间的雾气也没有散去，随时可能再次凝结为白云，然后吞噬所有的一切。</p>
人们盯着彼此的眼睛，似乎想要看到对方眼里的软弱，观景台上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而且压抑。</p>
牧夫人没有回答陈长生的问题，这是非常聪明的选择，更重要的是，她有办法让陈长生不再继续发问。</p>
她看着陈长生说道：“你现在应该更关心另外一件事情。”</p>
白帝城准备背弃与人族的盟约，与魔族结为同盟，有什么事情比这更加重要？</p>
隔着衣服，陈长生感觉到落落的小手有些冰冷，这让他心情微沉，没有说话。</p>
牧夫人又说道：“可惜你终究还是来的晚了些。”</p>
神杖散发万丈光明，白鹤破云而落，他用南溪斋剑阵大胜魔君并且将之逐走，落落不会嫁人，就算妖族还想与魔族结盟，至少暂时事态被控制住了，人族获得了喘息的机会，他哪里来得晚了？</p>
牧夫人说道：“前些天，别样红与无穷碧二位风雨在群山深处遇着魔族强者伏袭身受重伤，又不知因何缘故拒绝接受我的救治，就此失踪。想来他们这时候已经回归星海，教宗大人来不及送他们最后一程，真是可惜。”</p>
听到这句话，陈长生怔住了。</p>
他回头望向落落。</p>
落落低下了头。</p>
……</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