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通读道藏，修道后也研习过阵法，但毕竟不擅此道，看了很长时间也只想出了一种可能。</p>
看着眼前的冰雪黑崖，他的心里再次生出那种微妙的感觉。</p>
如果当初没有把她误认成秀灵族的少女，他们会不会更早在一起？如果那天在桐江畔，自己看完信后能耐着性子再等半天，她有没有可能和自己一道骑鹤前来？如果她这时候在这里，她会不会看两眼便看出这座阵法的漏洞？</p>
锃的一声清鸣，数十道剑出现在天空里，无比森然的剑意以陈长生的身体为中心向着四周散去，瞬间斩碎无数飘落的雪粒。</p>
陈长生握住无垢剑，警惕地望向黑色山崖最下方的一处突起。</p>
飘落的雪粒来自黑崖上方的冰雪，那是因为受到了震动，就像他的双脚感觉到的那样清楚。</p>
黑崖下方那处突起忽然裂开，两个人从里面爬了出来。</p>
数十道剑微微震动，发出令人心悸的嗡鸣，但没有发起攻击，因为陈长生认出了这两个人的身份。</p>
那两个人是金玉律与小德。</p>
金玉律曾经做过国教学院的门房，替陈长生解决过很多麻烦，多年未见，情意犹在。</p>
小德虽然与陈长生是敌对的关系，但他与人族的关系向来亲近。当年天书陵之变，他与肖张一道硬闯皇宫，帮助唐家二爷夺得了皇辇图的操控权，可以想见，那个时候他就是商行舟的合作者。</p>
士族族长在天选典以及随后这两天表现出来的坚定态度，也从侧面证明了这一点。</p>
陈长生自然不会向他们发起攻击，只是没有想到他们会从黑崖里钻出来。</p>
如果白帝真的在山崖深处闭关静修，那么他们有没有见到？</p>
这一刻，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想要听到哪个答案，因为好像哪个答案都不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