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静静地看着他，看了很长时间，忽然笑了起来。</p>
他笑容里露出的牙龈与苍白的脸，让陈长生想起了雪白血红这四个字。</p>
最终魔君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只是说道：“你只需要知道，我在这片大陆出生，长大。”</p>
陈长生想起了王之策在笔记上写的那句话。</p>
——位置是相对的。</p>
魔君的意思很清楚，他既然是这边的，那就不是那边的。</p>
这听上去似乎是一句废话，事实上却是最重要的表态。</p>
陈长生在魔君的眼睛里看到了无尽的野望与近乎神圣的冷酷，看到了平静与淡然，没有看到谎言。</p>
他安静了会儿，说道：“关于圣光大陆的事情，我有些想法。”</p>
魔君的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欣赏之意，然后迅速转化为寒意。</p>
他明白陈长生的意思，因为关于这件事情，他也有所想法。</p>
正因为这样，他才对陈长生更加警惕。</p>
无论商行舟或者白帝夫妇、包括黑袍与魔帅再如何老谋深算，强大无敌，魔君都不是特别在意。</p>
他还年轻，还有足够的时间成长，而且正因为年轻，他拥有很多那些老人已经失去的某些特质。</p>
但现在他面对的是同样年轻的陈长生，他在对方的身上同样看到了那些特质，这让他有些隐隐不安。</p>
不过现在还没有到生死相见的时刻，因为这场谈话还没有结束，甚至可以说刚刚开始。</p>
如果到最后，陈长生依然不能给出让他感到满意的答案，那么再议。</p>
“你有没有考虑过，和我联手来做些事情？”</p>
魔君用很随意的语气，提出了今天真正重要的那个问题。</p>
陈长生没有想很长时间，便给出了答案：“双方之间的仇恨太深，谁都没有资格议和，便是这个想法也不能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