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沉默，雪峰间的气氛变得有些怪异。</p>
妖族丞相上前，准备说些什么。</p>
一道声音抢在前面响了起来。</p>
那是唐三十六的声音：“白帝此言何其无礼。”</p>
很多年前，朱洛在汉秋城外、南方圣女在浔阳城外，都问过同样的话，甚至一个字都没有差。</p>
当时朱洛与圣女的发问，代表对陈长生的好奇，也可以说是某种认同。</p>
因为那时候他的名字，只是刚刚出现在这片大陆上。</p>
但现在已经不是当年。</p>
他不再是那个来自西宁镇的少年道士，国教学院的新生，他现在是人族的教宗大人。</p>
哪怕是白帝，向他这样发问，也是极无礼的举动。</p>
所以听着唐三十六的斥责，妖族大人物们很是恼怒，却无法反驳。</p>
白帝静静看着那边，忽然说道：“难道教宗大人只是来看热闹的？”</p>
他没有理会唐三十六，但对陈长生的称谓已经不同。</p>
陈长生还是没有接话。</p>
和唐三十六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话会变得有些多。</p>
但如果那时需要和外界交流，他的话会变得非常少。</p>
因为唐三十六会帮他说话，而且整个国教学院都知道，唐三十六比他会说话。</p>
“如果不是教宗大人出手，今天才有热闹可看。”</p>
唐三十六平静说道：“所以陛下这句话完全错了。”</p>
白帝的那句话隐有所指，指的是陈长生站在远处，并且让凌海之王等人提前离去。</p>
唐三十六的这句话回应的也很明确，那就是妖族做为受施者，没有任何理由质疑己方的任何安排。</p>
只是这句话着实算不上尊敬，尤其想着他说话的对象是白帝。</p>
无数道愤怒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p>
唐三十六依然神情不变。</p>
这时候，陈长生确认凌海之王等人已经进入秘道，终于打破了沉默。</p>
他望向十余里外那半座雪峰，说道：“晚辈告辞。”</p>
说完这句话，他带着唐三十六转身便走。</p>
白鹤在前方不远处等着他们。</p>
这就是说走就走。</p>
真的干净利落至极。</p>
费尽心思，终于救出白帝，看到了答案。</p>
这一切果然只是牧夫人的阴谋。</p>
对人族来说，这似乎是最好的答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