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破。</p>
见日。</p>
天空里的太阳，不像从地面看上去那般有着颜色，只是纯然的白，散发着无穷的光线。</p>
云层也是白的，反射着白色的光线，就连碧空都被涂染成了白色。</p>
二人放眼放去，白茫茫一片。</p>
炽烈的光线很是刺眼。</p>
西面数十里外，有一个很小的黑点。</p>
在他们的眼睛里，那个小黑点很快地放大，变成一道身影。</p>
一身深蓝色宫裙，牧夫人负着双手，站在云端。</p>
看着这位气度雍容的圣人，徐有容沉默了。</p>
她没有想到，白帝已经自落星山脉归来，牧夫人却来了这里。</p>
而且，牧夫人让她想起了自己此生最敬慕的那个女子。</p>
她明知道局面依然在掌控之中，依然生出极强烈的不安。</p>
陈长生并不知道所有的事情，但他反而更平静一些。</p>
“她不是她。”</p>
只有徐有容能明白他的意思。</p>
陈长生没有被牧夫人的气度所震摄。</p>
他不觉得牧夫人和天海圣后很像。</p>
当世对天海圣后的评价可以说是毁誉不一，相信以后的史书也会如此。</p>
但有一点没有人敢否认，即便是他的老师商行舟也不会否认。</p>
她的胸怀宽广。</p>
这说的不是宽仁，不是慈悲，而是格局。</p>
天海圣后心怀天下。</p>
无论她是要天下兴，还是天下亡，她的眼光始终放在天下这个层面。</p>
牧夫人出身高贵，地位极高，敢与魔族联盟，甚至与异大陆勾结，但她的眼光始终只在当下。</p>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不够强大。</p>
至少陈长生与徐有容，不可能是她的对手。</p>
哪怕双剑合壁，同样如此。</p>
云层再动，生出一道隆起，然后如花瓣一般绽开。</p>
那位圣光天使破云而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