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她抬起头来，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泪水，露出一抹真挚的笑容，说道：“先生，不用了。”</p>
如果陈长生说的不是要不要和我一起走，而是和我一起走，那么，她或者就随他走了。</p>
前者是问句，是征求她的意见，后者是命令。</p>
做学生的，怎么能违逆先生的意思呢？</p>
可惜了。</p>
她很自然地靠在了陈长生的怀里。</p>
就像从前那样。</p>
陈长生的手不知该落在何处。</p>
看着那张小脸上的泪痕还有那抹灿烂的笑容还有最澄静的眼神，他想起了很多画面。</p>
国教学院院墙上的斑驳雨痕、大榕树上能够看到的灿烂暮色，还有那片澄静的湖。</p>
他的手落了下来。</p>
只是与从前有了些不一样。</p>
这一次他的手落在了她的背上。</p>
……</p>
……</p>
过了很长时间，陈长生都没有出来。</p>
唐三十六忍不住再次望向身边。</p>
徐有容没有理他，也没有回头望向殿里。</p>
这里是皇城的最高处，比观景台还要高。</p>
她在栏边能够把观景台看得清清楚。</p>
她知道那里曾经有过一株梨树。</p>
她也知道梨花带雨的画面是多么动人。</p>
不久前她曾经亲眼看过。</p>
那张清稚的小脸上满是泪珠，谁会不怜惜？</p>
唐三十六忍不住了，说道：“你……”</p>
徐有容面无表情说道：“闭嘴。”</p>
唐三十六有些恼火，说道：“我……”</p>
徐有容微微挑眉，说道：“我见犹怜，何况是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