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石柱，便是通往离宫深处的神道。</p>
离宫附院、宗祀所以及青曜十三司的教习学生们站在神道两侧，躬身行礼。</p>
在这条神道上曾经发生过一些故事，陈长生没有去回忆，继续向前行走。</p>
他登上漫漫长阶，走过清贤殿，终于到了那片幽静的殿堂。</p>
夜空被檐角分割成井眼，就像过去那样，但水池畔已经没有那个木勺，因为那盆青叶已经不在了。</p>
安华跪下行礼，白色的祭服被微寒的夜风拂动，就像她这时候激动的心情一样。</p>
陈长生点头致意，让她起来。</p>
安华走到他的身后帮他穿好神袍，又细心地整理了很长时间。</p>
陈长生望向有些狭窄的夜空，看着井底的那些繁星，想起了在白帝城里望向星海时的那些感悟。</p>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收回视线，说道：“走吧。”</p>
伴着清柔洗心的水声，他走到幽静偏殿的最深处，那道石壁之前。</p>
石壁缓缓分开，无数道炽烈的光线扑面而至，同时响起了绵绵不绝的浪声。</p>
那些浪声时拜倒时衣物磨擦的声音，也是人们或者激动、或者敬畏的颂圣之语。</p>
“拜见教宗陛下。”</p>
无数名教士像潮水一般跪倒在地。</p>
陈长生戴着圣冕，手握神杖，看着眼前这幕画面，神情很平静。</p>
从当年的寒山小镇开始，这样的画面出现的越来越多。</p>
就像最常见的形容——如潮水般。</p>
这一切对他来说已经毫不新鲜。</p>
他看惯了人潮人海。</p>
这也不是他第一次站在这里。</p>
他站的位置是光明殿的平台。</p>
这里并不是离宫最高的地方，但肯定是整个大陆最高不可攀的位置。</p>
这里距离地面只有十余道石阶，却仿佛隔着无数万里，已经来到了星海之一的神国里。</p>
伴着虔诚的颂圣声，教典的吟诵声继而再起，一道庄严神圣的气氛，笼罩了整座光明大殿。</p>
温暖的圣光把殿里的一切事物都照耀的无比明亮，哪怕最细微的黑暗，在这里也无法存在。</p>
光明殿里有一道极高的石壁。</p>
上面雕刻着的前代贤者、英雄、护教骑士还有圣人像，被圣光照耀纤毫毕现，仿佛要活过来一般。</p>
那些前代贤者、英雄、护教骑士以及圣人们，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世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