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往数年的京都生活里，陈留王曾经给予陈长生和国教学院很多帮助以及早期最珍贵的善意，所以陈长生对这位皇族贵孙的印象很好，而且以前他想不到陈留王有任何要针对自己的理由。</p>
但现在看起来，那个理由已经很充分。</p>
因为他有可能成为大周皇朝的太子。</p>
如果余人死去。</p>
陈长生明白唐三十六的警惕与不安。</p>
但是师父怎么会让师兄出事？</p>
“你应该能想到，徐有容昨夜进皇宫的目的。只要商行舟动了疑心，时局自然生乱。”</p>
唐三十六用最直接的言语破掉陈长生用沉默伪装出来的平静。</p>
陈长生望向窗外那片晦暗的天光，说道：“可是她为何要这么做？”</p>
唐三十六说道：“我相信莫雨已经提醒过你。”</p>
陈长生想着莫雨那天夜里对自己说的话。</p>
有容做这些事情，就是为了替天海圣后复仇吗？</p>
哪怕洪水滔天，哪怕天崩地裂，哪怕生灵涂炭？</p>
“不是这样的，至少，不是这样简单。”</p>
陈长生收回视线，望向唐三十六说道：“她对我说过，如果真要做什么，会告诉我。”</p>
早饭后，唐三十六便回了国教学院，他要与汶水尽快联系，以面对京都突然其来的乱局。</p>
徐有容来了离宫。</p>
看着伴着渐盛天光而至的美丽女子，陈长生忽然有些紧张。</p>
“昨天夜里与你师兄聊了一整晚，有些累。”</p>
徐有容以手掩唇，小心翼翼地打了个呵欠。</p>
陈长生注意到她清丽眉眼间挥之不去的那抹疲惫，不由有些心疼。</p>
“那你赶紧歇会儿。”</p>
徐有容看着他似笑非笑说道：“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p>
陈长生说道：“如果你愿意对我说，自然会说。”</p>
徐有容微笑说道：“所以我们去外面走走吧，看能不能让精神好些。”</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