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行舟的视线落在王破的身上。</p>
王破说道：“我的任务就是吸引你来这里。”</p>
商行舟说道：“你能离开？”</p>
王破望向神道尽头，说道：“天书陵永远都在这里，如果我想来，随时都可以。”</p>
商行舟眼神微寒，说道：“你以为自己能离开？”</p>
极为相似的两句话，其实表达的是不同的意思。</p>
前一句说的是意愿，后一句说的是能力。</p>
听到商行舟的这句话，王破挑了挑眉。</p>
他的眉眼距离有些近，就像平旷的原野里，低沉的天穹与地面相连。</p>
随着他挑眉，天穹与原野之间忽然多出了一棵树，树躯极直。</p>
“我不愿意以多欺少，所以才会离开，不然你可以试着留下我。”</p>
说完这句话，他的手离开了刀柄，人也准备离开。</p>
徐有容对他说道：“谢谢你。”</p>
王破想起那年在天书陵外与荀梅最后的对话，摇了摇头。</p>
沿着来时的道路，穿过树林，看了眼篱笆后的小屋，他向天书陵外走去。</p>
树林里与建筑里不知隐藏着多少军方强者、天机阁刺客还有那些长春观的青衣道人。</p>
他的手始终没有再次握住刀柄，因为这些人不够资格让他拔刀，那些人也没有现出身影的勇气。</p>
在天书陵那道厚重的石门外，他停下了脚步。</p>
陈家诸位王爷与家将还有黑压压的骑兵站在对面。</p>
一位主教走到他身边低声说了几句，王破摇了摇头。</p>
那位主教有些犹豫，终究不敢违逆他的意思，命令拦在天书陵前的那些国教骑兵沿着河畔撤走。</p>
看着这幕画面，对面的人群微有骚动，然后很快安静下来，因为都认出了那个看似寒酸的文士是谁。</p>
天书陵前鸦雀无声，气氛越来越压抑，越来越紧张，即便是那座飞辇落下，也没能带来什么改变。</p>
相王被两位弟弟从辇里扶出，有些犯困，揉了揉眼睛，才看见王破站在那里。</p>
他微惊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