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里忽然响起一道低沉的轰鸣声。</p>
那道轰鸣声低沉到了极点，却并不微弱，就像是隐在云层最深处的雷，或是地底最深的河。</p>
人们抬头望向天空，满脸震惊，心想难道这是上苍做出了回应？</p>
是回应那位女学生的话？还是凌海之王的话？</p>
那道声音有着非常明显的意志。</p>
那就是漠然，以及俯视，还有不感兴趣。</p>
无论凌海之王带着国教骑兵前来，还是树心道人带着数名教习站到了对面，庄之涣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p>
但当他听到这声嗡鸣的时候，脸色变得有些奇怪，眼底深处甚至看到了一抹犹豫以及退意。</p>
他听出来了。</p>
这是一道龙吟。</p>
……</p>
……</p>
天空里的雪花数量骤然间多出了数十倍，寒风也变得凛冽无比。</p>
风雪狂舞，天道院内外的温度急剧降低。</p>
无论是石墙上的那些青藤，还是最深处的那棵千年古树，都变成了美丽的琼枝。</p>
数片小湖表面结出薄冰，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厚，数息之间便变成了平滑如镜的冰湖。</p>
某个偏僻的小院里，那口深井里的井水被尽数结冻，把四周的地面撑出了数道裂缝。</p>
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白色，成为了冰雪的领域。</p>
大部分的普通学生变成了一座座雪人。</p>
他们依然能够视物，能够思想，但再也无法动弹，甚至脸上还保持着惊愕的神情。</p>
庄之涣年轻时便是天赋出众的天才，现在更是京都屈指可数的的修道强者，自然没有问题。</p>
有十余名境界不错的教习与学生也还能支撑。</p>
他们的脸色都有些苍白，嘴唇有些发青。</p>
教习与学生们是因为被严寒侵噬了气窍与幽府，受了内伤。</p>
庄之涣则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倚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