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前，陈长生带着苏离从雪原里万里南归，过浔阳城将抵京都。</p>
那个夜晚，庄换羽在强大的精神压力之下，选择在一口井旁横剑自刎。</p>
那个院子还在天道院的偏避处，那口井也还在，只是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进去过。</p>
很多人已经忘记了当年周园里的事情，忘记了在关白之后天道院还曾经有过一位天赋出众的年轻人。</p>
今日暴雪，井边的地面被冻出了数道裂缝，破败不堪，再也无法修复。</p>
那些记忆也从寒冷的地底翻了出来。</p>
庄之涣自然不会忘记这件事情，关白也没有忘记。</p>
当年诸院演武之时，他向陈长生发起挑战，就是为了这件事情。</p>
他有些难过，说道：“您还是没办法忘记这件事情吗？”</p>
无论是从唐三十六那边算，还是从茅院长那边算，庄之涣都应该是陈长生信任的人。</p>
他却选择了那一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p>
庄之涣摇了摇头，说道：“换羽死于他自己的心性软弱，与教宗大人无关。”</p>
关白不理解，说道：“那为何会如此？”</p>
庄之涣看着他淡然说道：“我真的不恨教宗大人，问题在于，谁会相信呢？”</p>
关白默然无语。</p>
是啊，就算教宗陛下自己相信，可是凌海之王会相信吗？司源道人会相信吗？圣女会相信吗？</p>
“既然我没有办法走这条路，那么我只能选择另外的方式来燃烧自己的野心。”</p>
庄之涣的手落在胸口上，说道：“不然这里始终难以安份。”</p>
关白劝说道：“然而如今事已不成，何不放弃。”</p>
“因为你认清了我的真面目，便要我放弃？你以为你是谁？</p>
庄之涣微嘲说道：“你是我教出来的学生，有什么资格来判断我的对错，又有什么资格要我放弃？”</p>
关白安静了会儿，说道：“我现在是以英华殿大主教的身份在与你交谈。”</p>
听着这句话，天道院里一片哗然，师生们震惊至极。</p>
前任英华殿大主教是天道院的老院长茅秋雨。</p>
他们本以为茅秋雨院长晋入神圣境界之后，庄之涣院长毫无疑问会成为英华殿大主教。</p>
没有想到，离宫那边传来非常准确的消息，教宗根本没有这个意思。</p>
天道院的师生们很是失落，然后愤怒，今天的局势，在很大程度上与此事有关。</p>
真实的情形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p>
英华殿大主教会由关白师兄接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