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天光变化的缘故。</p>
巨大的阴影，笼罩住了前方的道路与荒野。</p>
陈长生如一道烟，破风雪而出，向着阴影深处疾掠而去。</p>
周陵在那里。</p>
……</p>
……</p>
靴底在粗糙的青石表面上留下微陷，边缘隐隐可以看到蛛网般的裂痕。</p>
呼啸的寒风带动着衣袂，笔直的仿佛刀光。</p>
陈长生不停飞掠，很快便到了周陵的中段，那条熟悉的墓道尽头处。</p>
当年这里曾经有一棵名为桐宫的青树。</p>
他与徐有容直面被南客唤醒的金翅大鹏，还有恐怖的兽潮。</p>
剑池醒了过来。</p>
万剑成龙。</p>
曾经的故事并没有过去太长时间，却已经有了恍若隔世的感觉。</p>
金翅大鹏在秀灵族的故地吸收着天地精华，等待着真正的成熟。</p>
南客在离山夜夜聆听剑音清心，不知何时才会真正的醒来。</p>
妖兽们过了数年的美好生活，不知过了今天之后还能不能继续。</p>
今天他的对手只有一个人，说到恐怖程度却丝毫不逊，甚至更加可怕。</p>
祭坛边缘的碎石子被风吹的滚动起来，触到布鞋的边缘才停止。</p>
商行舟望着周陵，脸上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p>
“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准备了些什么。”</p>
他对陈长生说道：“但就像我最开始时说过的那样，没有奇迹。”</p>
陈长生说道：“我以为，星空之下出现像周独|夫这样的人，本就是一种奇迹。”</p>
不管后世对周独|夫的评价如何，很多人都会同意他的看法。</p>
星空之下最强者，真正意义上的打遍天下无敌手，当然就是奇迹。</p>
听到这句话，商行舟安静了会儿，然后笑了起来。</p>
“你可知道为何王之策并不喜欢我，却愿意来帮我？”</p>
他看着陈长生说道：“你又知道不知道，为何我们那一代的老人们彼此之间可以勾心斗角、尔虞无诈、彼此算计，但当面对外敌的时候，或者说是被逼到最后时，却会表现出一致对外的意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