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的视线落在那处。</p>
“做选择的时候，往往能看清楚一个人最真实的勇气、智慧以及心性。”</p>
商行舟看着他说道：“今天有你让我很失望，因为你连做出选择的勇气都没有。”</p>
陈长生说道：“既然怎么选择都是输，那我为什么要选？”</p>
商行舟说道：“因为那就是你的命。”</p>
很多年前在西宁镇旧庙，他对陈长生说过一句话。</p>
你有病，不能治，那就是你的命。</p>
今天他又说了类似的话。</p>
怎么选，都是输，那就是你的命。</p>
陈长生望向远处草原，久久没有说话。</p>
商行舟静静看着他，也没有说话。</p>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陈长生收回视线，看着商行舟说道：“但我的病已经治好了。”</p>
是的，他的病已经治好了。</p>
他还活着。</p>
所以，没有命运这种东西。</p>
那么选择便有其意义。</p>
无论输赢。</p>
……</p>
……</p>
国教学院内外都很安静。</p>
百花巷里到处都是人，却听不到任何声音，更不会显出嘈杂。</p>
人们的脸上写满了紧张与焦虑还有担心。</p>
这时候所有人都已经知道商行舟与陈长生对战的地方在周园。</p>
人们看不到剑光，也听不到剑鸣，没有人知道具体的情况。</p>
但对王破与相王这样的神圣强者来说，空间无法隔绝所有的信息。</p>
国教学院里为何连一丝剑意都没有？</p>
相王的神情似笑似哭，看不出真实情绪，捧着腹部肥肉的双手则是下意识里不停摩娑着。</p>
王破想到了某种可能，脸色变得有些沉凝。</p>
以唐三十六的境界自然无法知晓周园里的情形，但他始终注意着王破的神情变化。</p>
从开始到现在，他的视线一直通过窗缝落在王破的脸上。</p>
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消息来源。</p>
看着王破的脸色，他隐约猜到局势不妙，脸色变得有些苍白。</p>
地板上有个碎成数片的汝窑天青杯，还有些水渍与茶叶。</p>
他的手里握着一个茶壶，壶里的茶水已经冷透。</p>
他抱起茶壶对着嘴灌了半壶冷茶下去，却依然无法让狂跳的心平静下来，也无法浇熄心里的那道火。</p>
他向着茶楼下方冲去，苏墨虞没能拦住他，直接让他跑到了国教学院门前。</p>
凌海之王等人神情微异，心想他这是来做什么？</p>
朝廷与离宫共同决议，国教学院封门，只能有王之策与商行舟、陈长生师徒在里面。</p>
国教骑兵与玄甲骑兵守在四周，无数修道强者云集，更有王破与相王这等层级的强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