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商行舟来说，陈长生的笑容比那把剑还要可恶的多。</p>
“就凭一把锈剑，就想改变一切？”</p>
他看着陈长生神情漠然说道。</p>
他的眼睛颜色很淡，就像是刚刚凝结的冰。</p>
在他眼眸的最深处，有一粒火星正在燃烧。</p>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树林里生起一场大风。</p>
火借风势，极其迅猛地燃烧起来，瞬间从眼眸的最底处来到表面。</p>
他淡淡的眼睛，忽然间变成了岩浆一般的颜色，看着极其恐怖，炽热至极。</p>
大风飘摇直上，把国教学院上空的云层尽数掀飞，隐隐可以看到一个黑点随之而隐。</p>
云层尽散，露出了太阳的真容。</p>
一道气息从天空里落下，更准确地说是随着阳光落在了商行舟的身上。</p>
这道气息并不凝纯，而是有些驳杂，却不影响其强大，只是更增几分暴烈的意味。</p>
随着这道气息的到来，树林地面上的那些积雪瞬间融化。</p>
国教学院里的气温仿佛升高了很多。</p>
商行舟还站在原先的地方，却仿佛来到了天空里。</p>
他的身影显得无比高大，给人一种充塞天地的感觉。</p>
在远处的徐有容等人眼里，他变成了一座世间最险峻的大山。</p>
在近处的陈长生眼里，更像是自己曾经在白帝城里看到的遮蔽半片天空的白虎。</p>
当时他看到的是白帝的神魂，这时候看到的则是商行舟本人。</p>
积水骤干，水雾瞬净，枯黄霜草间的落叶开始卷起边缘。</p>
那道暴烈而炽热的气息来自太阳，也来自商行舟的身体，在内外之隔处相遇。</p>
轰的一声，商行舟的道衣开始燃烧，两只衣袖变成无数片蝴蝶飞离，露出赤裸的双臂。</p>
道袖尽数燃烧成灰，上面被陈长生用剑留下的口子自然也不见了。</p>
商行舟用双手握住了剑，手臂上肌肉突起，如被风绷紧的帆，又如铁铸的像，看上去有一种非真实的感觉，却又像是最真实的存在，拥有着最鲜活的生命力量。</p>
在很短的时间里，他似乎年轻了数百岁。</p>
他向陈长生走了过去，绝不像一个老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