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风拂着青色的道衣，发出哗哗的声响，上面多出了数道裂口。</p>
商行舟向着藏书楼走去。</p>
陈长生没有转头，右手落在断阶处，然后向外抽出。</p>
伴着金属与碎石的摩擦声，一把剑出现在他的手里。</p>
他的动作显得特别自然，仿佛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练习了无数遍。</p>
再如何不可思议的画面，出现的次数多了，也就很难让人感到惊讶。</p>
商行舟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p>
陈长生站起身来，看着他认真说道：“师父，认输吧。”</p>
商行舟还是没有说话，沉默走上前，双手握住道剑挥落。</p>
阳光照耀着剑身与赤裸的双臂。</p>
剑身上的花纹与肌肉的条理是那样的清晰。</p>
生命的气息与死亡的味道同样强烈，如烈酒般令人沉醉或者恐惧。</p>
轰的一声巨响，烟尘大作。</p>
藏书楼前出现一道极深的沟壑。</p>
乌黑而明亮的地板不停翘起，然后崩裂。</p>
垮塌的书架间，到处是飞舞的旧书。</p>
他曾经在这里夜夜观星。</p>
落落也在这里陪过他很多个夜晚。</p>
但他的师父在这里的时间要比他更多。</p>
窗子破碎。</p>
陈长生落在了前院的喷泉里，浑身湿透。</p>
圣狮像的嘴里伸着獠牙，也喷着水。</p>
手指粗细的水柱落在他的头顶，画面显得有些滑稽。</p>
这里距离院门已经很近，可以听到百花巷里那些紧张的呼吸声以及惊呼声。</p>
百花巷里的人们听到了他落在喷泉里的声音。</p>
王破、相王、中山王以及凌海之王这样的强者，甚至只用耳朵便能大概“看”到国教学院里的画面。</p>
喷泉微暗。</p>
一道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天空。</p>
商行舟没有给陈长生任何喘息的机会，再次出现。</p>
数十丈外，王之策与唐三十六也出现在草地上。</p>
余人应该还在百草园里。</p>
徐有容出现在另一边的树林边，洁白的羽翼微微摇动。</p>
小黑龙这时候又在哪里？</p>
“我很好奇。”</p>
王之策看着陈长生从喷泉里站了起来，说道：“难道这里还有剑？那会藏在哪里？”</p>
圣狮像很雄伟，喷泉很大，但是水池很浅。</p>
国教学院的教习与学生时时经过，很难不发现里面的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