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们畏惧而小心翼翼向后退去，连与草枝磨擦的声音都不敢发出。</p>
可能是因为他的道衣上有太多玄霜巨龙的味道，也可能是有某些远古妖兽的敬畏意味。</p>
安静的根本原因，是除苏的沉默。</p>
他一直盯着陈长生的脸，盯了很长时间，忽然喊道：“也不是你！”</p>
陈长生说道：“是的，不是我。”</p>
得到确认，除苏的心情变得非常好，难以控制地大笑起来。</p>
“哈哈哈哈！”</p>
“果然不是你！”</p>
“我就说怎么可能是你！”</p>
他指着陈长生的脸，不停地笑着喊着，直到涕泪乱流。</p>
之所以如此激动，甚至失态，是因为除苏这时候的心情很复杂。</p>
他注意到了陈长生这些年的变化。</p>
——星辉在一百八零窍里敛若无物，剑意在青色道衣之下若有似无。</p>
这意味着什么？</p>
这意味着只差半步便能神圣。</p>
像陈长生如此年轻便能离神圣领域如此之近，历史上可曾有过？</p>
陈玄霸？</p>
是的，那个人不是陈长生。</p>
但现在的陈长生也已经不是他能够战胜的对象了。</p>
除苏决定逃走。</p>
他笑的如此夸张，也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真实意图。</p>
声音戛然而止，灰色的肉翼破风而出，夜风里腥臭之气大作。</p>
除苏向地底遁去。</p>
徐有容反应稍慢，便无法追上他，即便是燃烧凤火也不行。</p>
真实情形也是如此。</p>
除苏在原地消失。</p>
徐有容没有追上去。</p>
夜色下，乱山与草原看着黑漆漆的一片。</p>
只有一缕很淡的神识在风里飘着。</p>
那缕神识是除苏故意留下来给那只土狲的。</p>
这些年他带着那只土狲一起生活，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存在，当狗一样在养，哪怕在这样紧张的时刻，也不想丢下。</p>
忽然，数里外的草原上忽然隆起了一个数丈高的土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