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屑与湿泥溅起。</p>
陈长生怔住了。</p>
此情此景，让他想起很多年前与苏离逃亡南归时的很多画面。</p>
片刻后，他醒过神来，取下绕指的金针刺入肖张颈间，开始诊治。</p>
对神圣领域的强者，圣光术的效用比较微弱，徐有容站在一旁看着，微微挑眉，不知在想什么。</p>
很明显，肖张受了很重的伤，应该是被谁追杀了一路。</p>
无论他是在破境入神圣之前受伤，还是之后受伤，都只能证明追杀者无比强者。</p>
按道理来说，这时候最好的选择是带着肖张离开，再强的对手也很难追上徐有容与白鹤。</p>
但陈长生与徐有容没有这样做，可能是因为肖张的伤势太重，也可能是因为他们已经感受到了夜色的变化。</p>
星光渐暗，夜色渐渐变得深沉起来，幽暗森冷，仿佛拥有了某种重量。</p>
夜色渐渐向着某个位置聚拢，重叠，变得越来越深，直至变成了真实的黑色的山。</p>
那是三道如山般的巨大影影，分别出现在草原，相隔数百里，刚好把他们围在中间。</p>
地面微微震动，青草挣脱了夜风的束缚，开始跳起舞来。</p>
与草一道舞动的还有石砾。</p>
那是因为三道如山般的巨大黑影正在移动，很短的时间，便来了前方不远的地方。</p>
仿佛是真正的黑山，有数十丈高。</p>
高处有两道火把，仿佛正在燃烧，那是他的眼睛。</p>
土狲躲在陈长生的身后，神情恐惧，眼睛骨碌碌的转着，害怕却又不敢自行离开。</p>
看着那些如山般的黑影，徐有容说道：“我小时候一直以为八大山人是一个人。”</p>
正前方的那座黑山说话了。</p>
他的声音低沉嗡鸣，就像是风在山洞里回荡。</p>
草原上寒意骤盛，星光变得更加黯淡。</p>
那道如山般的黑影，就像是真正的夜色，落在陈长生与徐有容的眼里，带来难以想象的压迫感。</p>
“八大山人，自然是八个。”</p>
传闻里，旧时的魔族有八位绝世强者。</p>
对魔族各部落的子民们来说，这八位强者便是八座高不可攀的山峰，所以被称为八大山人。</p>
今天陈长生才确定，原来这些魔族强者真的存在，而且他们是真正的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