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裂缝渐渐湮灭。</p>
黑袍现出了身形。</p>
人族骑兵的服饰早已尽数变成碎屑，随风而无。</p>
那件保护了他千年的黑袍上也出现了好些破口。</p>
鲜红的血水从某些破口里流出。</p>
传说是真的，黑袍果然是个人类。</p>
……</p>
……</p>
“没想到，我居然会被你偷袭成功。”</p>
黑袍看着车里的商行舟说道。</p>
他的声音穿透罩帽，有些低沉，也有些邪恶，只是此时多了些动容。</p>
正如他所言，他今天冒着极大风险，假扮人族骑兵，来到商行舟身前，便是为了偷袭杀死对方。</p>
谁曾想，商行舟竟然提前看破了他的行藏，险些反偷袭把他杀死。</p>
“当年你学生杀我学生用的就是这一招，现在你又用这一招，如此重复，实在是令人失望。”</p>
商行舟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冷淡的就像对方不是魔族军师，亦不是故人。</p>
他说的自然是十几年前，年轻魔君伪装成身受重伤的阵师，让松山军府的陈酬、安华抬到雪岭去找朱砂丹的主人。</p>
黑袍说道：“陛下当时想杀的人是先帝，与陈长生没有关系。”</p>
商行舟说道：“无论如何，终究是老手段，不然何至于连我这个学生都瞒不过去。”</p>
小道士在他身后认真地听着，完全不知道对自己来说，这是多么重要的一句话。</p>
这两年，很多人都知道洛阳长春观里多了一个小道士，在商行舟膝前身后的侍奉，很是留意。</p>
但商行舟始终没有说明白，这个小道士到底是自己的什么人。</p>
直到今天，当着黑袍的面他说了这样一句话。</p>
做商行舟的学生究竟有什么好处？</p>
你只需要知道他前面收的两个学生一个做了皇帝，另一个做了教宗，这便够了。</p>
黑袍都忍不住看了那名小道士两眼。</p>
他今天的安排虽然并不新鲜，但其实真有很大成功的可能，谁想到会被一个小孩子看破。</p>
所谓福缘深厚，大概便是这个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