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p>
黑色的魔焰仿佛沼泽一般，吸噬着所有的光线。</p>
深渊的气息从那边侵袭过来，让所有人都觉得有些不舒服。</p>
魔殿里很是冷清，没有奴隶，也没有嫔妃。</p>
只有数名戴着白色小帽的官员与十余名穿着红色披风的老人，站在魔君的四周。</p>
魔君指着那几名戴白帽的官员说道：“他们都是史官，我族最后的历史应该被完整的记载下来。”</p>
他又指向那些穿着红色小披风的老人，说道：“这些都是我族最有智慧的学者，我想你与那位皇帝应该有足够的脑子，判断出来我族的文明成果应该得到充分的保护，然后被保留下来，灭族也别把什么都灭了。”</p>
听到这两句话，王破与肖张对这位魔君终于生出了些不一样的感觉。</p>
所谓君王的气度，可以理解为强撑，但这种精神层面的平静与从容一直都是强者们的追求。</p>
陈长生说道：“当初在白帝城里我说过，不会有灭族。”</p>
十年前，在靠近相族庄园的那座满是黄沙的大院里，他与年轻的魔君讨论过很多话题。</p>
那些话题里有星空之上，有千秋万代，自然也有人族与魔族的未来。</p>
更隐秘的是，只有徐有容、唐三十六与小黑龙知晓，在这十年里，陈长生与魔君一直保持着通信。</p>
他们通信的频率并不高，一年只有两三封，但没有断绝过。</p>
这同样是在白帝城里说好的事情。</p>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想效仿通古斯大学者与那一代的教宗，但最后无奈地发现通信的内容还是变成了谈判。</p>
——如果人族赢了，魔族究竟在怎样的条件下才愿意投降。</p>
没有答案。</p>
直到此时此刻，依然没有答案。</p>
“仆役们会变成了你们的奴隶，在阴暗潮湿的矿洞里度过自己苦难的一生。神族会被迫与你们通婚，被逐渐稀释血脉，直至无法做为一个独立的族群而存在，在我看来这与灭族没有任何区别，我不能接受。”</p>
魔君说道：“而且神族本来就是这个世界以及全部世界的主人，怎么能向你们这些凡人投降？”</p>
陈长生认真说道：“但你们输了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