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人族的圣域强者或者身受重伤，或者正在叛乱，天使数量如果这么多，怎么可能打得赢？</p>
更可怕的是，如果……圣光大陆的神明亲自降临，那怎么办？</p>
人族会就此灭亡吗？</p>
气氛非常压抑。</p>
但还是有人不相信魔君说的故事。</p>
“这不是一根石头做的棒槌？你真当我们是棒槌？天槌死了十几年了！”</p>
肖张说道：“我们准备了这么多年，打了这么久，死了这么多人，靠一个故事就想让我们退回去？”</p>
这话让赫明神将和一些人有些心动。</p>
万一是真的呢？魔君是在吓人。</p>
唐老太爷眼角的皱纹越来越深，隐有忧色。</p>
他觉得魔君的话是真的。</p>
王破与徐有容也是相同的看法。</p>
陈长生曾经在雪岭亲眼看到那道穿越星海而来的光柱，本应该最相信这个故事。</p>
但他隐约记得星空杀不能用了，又想起来那夜听到的一场谈话。</p>
他望向魔君问道：“祭坛用来破壁？星空杀用来指明位置？”</p>
魔君说道：“没想到你没忘记我与父亲的谈话。”</p>
陈长生说道：“十年前降临两个天使，你可以把他们当作奴隶，黑袍现在的想法，明显不仅于此，如果降临的天使数量太多，你怎么办？所以你一直在犹豫，在挣扎，直到现在你还是没有下定决心怎么做。”</p>
魔君微笑说道：“是的，所以我把这个选择留给你来做。”</p>
陈长生默然。</p>
现在想来，十年里的通信里的很多内容都是魔君的手段。</p>
这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他已经很难说服自己，圣光大陆的威胁并不存在。</p>
所谓选择，更像是一场赌博，押上去的筹码是整个人族。</p>
说到赌博，徐有容与唐老太爷都比他强太多，但是他们没有看过那些信。</p>
那些信里的内容是魔君已经打出来的牌。</p>
只有通过那些牌，才能试着判断魔君的底牌是什么。</p>
忽然，有一道声音从人群后方响了起来。</p>
那声音病恹恹的，有气无力至极，偏又有种极为得瑟的感觉，不管是谁听着都容易生厌。</p>
“他在信里写的都是真的，这故事大部分也是真的，但他说的话却是假的。”</p>
魔君望向人群后方，微微挑眉说道：“为什么？”</p>
“因为你的眉眼之间有死志，还有一抹情伤，却没有意气风发。当初我用了一个时辰扭转汶水局势，从祠堂出来后便当街洗了一个澡，你就算不及我风流气度，做不出来这种雅事，但完成这等逆转总应该嚣张些，如此沉稳只能说明你在说谎！”</p>
叶小涟推着一辆轮椅从人群后方走了出来。</p>
唐三十六坐在上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