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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老城在魔焰里若隐若现,那片墓园所在的位置非常清楚,因为那里非常黑沉。</p>
忽然,两道极细的亮光在那片黑沉的区域里出现,然后渐渐敛灭。</p>
众人望向雪老城里某处,于是看到了随后照亮真实黑夜的那道金光。</p>
像魔帅这种级别的强者死去,天地自然会生出感应,魔宫里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不由沉默。</p>
“她是我的姑姑,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女子……嗯,就是个子总长不高。”</p>
魔君望向南客遗憾说道:“老师和我本来希望你将来能成为第二个她,但你太老实了,居然会被父皇骗进深渊。”</p>
南客随着陈长生等人来到魔殿后,一直没有说过话,神情很无助,就像受伤后又找不到家的小兽。</p>
魔君很快便摆脱了伤感情绪,看着陈长生平静说道:“祭坛已毁,协议已成,我可以走了吧?”</p>
在场的人都知道,这句话里的走不是真的走,而是另外一个意思。</p>
陈长生没有接话,看着魔君认真说道:“我不知道该佩服你还是该同情你。”</p>
这句话里说的不是走,也不是降,而是魔君这些天的心路历程。</p>
人族兵临城下,魔族究竟应该怎么办,沉默地接受还是违背祖训做出疯狂的最后一搏?</p>
相信魔君这几天应该非常痛苦。</p>
……</p>
……</p>
“他并不痛苦。”</p>
一个声音忽然在魔宫里响了起来,却听不清楚来自何处。</p>
“很多年前,雪老城被界姓小儿带兵围住,我建议修建祭坛,用星空杀重新打开空间通道,行山冬却不同意。陛下就像他的父亲一样,所以他并不痛苦,甚至他会获得某种殉道的**。”</p>
那个声音消失了会儿,又重新出现。</p>
“我没有感知到那位神明,所以我不理解他们的恐惧,对所谓自由的偏执追求,究竟因何而来。”</p>
这声音非常动听,就像是落入静潭里的泉水,又像是被指尖拔动的琴弦,而那手必然也是美丽的。</p>
黑色的魔焰再次流转,如沼泽里生出的枯树,渐渐显现出衣裳的一角。</p>
那衣裳也是黑色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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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能焚毁世间一切物事的魔焰,居然没能点燃那件衣服。</p>
那是一件黑袍。</p>
原来他藏身在魔焰后的深渊里,难怪人族军队在雪老城里怎么也找不到他的踪迹。</p>
吱吱忽然说道:“他们都说你的声音很难听,看来是误传。”</p>
这种时候关心这个问题,只能说明她思考问题的方式确实有些与众不同。</p>
唐老太爷说道:“这才是她本来的声音。”</p>
看着黑袍,即便是他,眼神都有些变化,井水生涟漪。</p>
黑袍没有理会他们,望向魔君说道:“虽然南客才是我的学生,但你一直把我当老师看待,我对你也确实有极难得的一分怜惜,只可惜在灭族与祖训之间挣扎多日,最后你还是不愿意听从我的意见。”</p>
魔君沉默了会儿,说道:“那是因为我爱您,我不希望您变得更丑陋。”</p>
听到这句话,众人怔住了,不知道他说的那个字还是说对师长的敬爱,还是……</p>
魔君望向徐有容,微笑说道:“我也爱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