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安静没持续多久, 上课铃响了。</p>
陆星延瞥了眼沈星若, 她还是那副安安静静不声不响的样子。</p>
看起来就像很伤心很委屈但还是要故作坚强, 实在是让人有点……不忍心？</p>
他回神, 咳了两声。</p>
在老师喊起立的时候, 他站起来, 脑袋稍稍往旁边偏, “一次没考好没什么的，你看我，从来就没考好过。”</p>
“……”</p>
沈星若望了他一眼, 眼里满满都是“我都沦落到要和你这种成绩链底层生物做对比了吗？”</p>
可陆星延把她的眼神默认成了，对他这番安慰的无声感激。</p>
这节课沈星若又没说话，老师讲解试卷, 她也没怎么动笔。</p>
整个下午, 大家都在私下议论沈星若的成绩。</p>
毕竟这看起来已经不是阴沟里翻船，而是考海里沉船了。</p>
石沁忍不住下课的时候来找她, 倒没提成绩, 只是来喊她一起去洗手间。</p>
沈星若点点头, 起了身。</p>
去洗手间的路上, 石沁也在刻意回避成绩, 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只和往常一样抱怨了几句，哪家的菜最近做得越来越不好吃了，哪家的饭分量越来越少了。</p>
石沁能够不提, 可没法堵住别人的嘴, 让所有人都不提。</p>
两人在厕所隔间时，有女生进来洗手，大约是以为这会里头没人，说话没什么顾忌。</p>
不巧，被她俩听了个正着——</p>
“欸，你们班那个沈星若，听说考得不怎么样啊。”</p>
“嗯，是挺一般的，在我们班好像都排到三十多名了。”</p>
沈星若听出，这是一班某个女生的声音。</p>
“嘁，我瞧她那吹上天的架势，还以为她能考年级第一呢，就这水平竟然还和何思越一样拿了模联大会的最佳代表，也不知道家里什么背景。”</p>
女生说得挺带劲，“我们年级里男生也真是让人无语，明明也没有美得多么惊世骇俗，愣是把她吹得和天仙似的，我就不喜欢她这种，看起来真的好装啊！”</p>
“嗯……她主要是太高冷了。”</p>
女生碎碎讨论半晌，关掉水龙头，谈话声随着脚步声渐渐变得模糊。</p>
石沁从隔间出来，脸色很不好。</p>
被议论的主角倒看不出什么特别情绪。</p>
石沁：“星若，你别听她们的，那个二班的杨芳嘴特别**，她之前还暗地里说过静静的坏话，就是见不得别人优秀！”</p>
沈星若垂眸，安静洗手。</p>
石沁仍然很气，“好多人都知道，她从高一起就暗恋我们班何思越，估计是看何思越和你走得近，看你不爽。”</p>
“我什么时候和何思越走得近了。”</p>
沈星若忽然出声，有些疑惑。</p>
“难道不是吗？你们俩之前就认识，而且平时也经常讨论题目什么的……之前何思越还帮你做了卫生呀。”</p>
石沁愣了愣，满脸理所当然。</p>
这就叫走得近……那她住陆星延家怎么算。</p>
沈星若有些无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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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学，沈星若没什么胃口，没和石沁她们一起去吃晚饭，她去了趟办公室，然后径直去操场跑步。</p>
三月底的傍晚，黄昏已经迟来不少，五六点钟，仍旧天光晃晃。</p>
这会是饭点，跑道人不多，沈星若戴着耳机跑完两圈，心里已经轻松许多。</p>
当她准备跑第三圈的时候，篮球场那边毫无征兆地有球往她这边飞来，砸在离她四五米远的地方，然后慢慢滚到了她的脚边。</p>
沈星若往篮球场的方向望去。</p>
篮球场那边叫小操场，离塑胶跑道所在的大操场有段距离，远远相望，只能勉强看清身形。</p>
倒是男生们的声音响彻大小操场，分外清晰，“美女，把球扔过来一下！谢谢！”</p>
沈星若半眯着眼打量那群人，没动。</p>
许承洲擦了擦汗，边喘边说：“欸，不会又来个把我们球扔**桶的吧，她是听不见吗，哎我去拿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