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那张《琵琶行》被扯了下来，沈星若透过一张A5纸大小的空隙与他对视，面无表情道：“满脑子黄色废料。”</p>
陆星延念的时候，她已经百度到了。</p>
冷冷训完一句，她很快消失。</p>
再回来的时候，又往原先的《琵琶行》处贴上了一张《桃花源记》。</p>
陆星延直接笑出了声，“不是，沈老师，你确定让我给你念这个？”</p>
“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p>
“啪”地一下，《桃花源记》又被撕下来，换上了另外一张《茅屋为秋风所破歌》。</p>
陆星延终于安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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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进星河湾的第二天，也就是开学的前一天，沈星若被王有福一道圣旨，提前召回学校做事。</p>
——这是好学生和受老师喜欢的学生常有的待遇。</p>
陆星延想一起去，沈星若却给他安排了一套数学模拟试卷，限时一百二十分钟做完，还煞有其事在他桌上竖了个沙漏。</p>
他们这学期升上高三，也自然而然地搬到了第三教学楼。</p>
三教坐落在明礼校园比较安静的一个角落，楼栋是砖红色的，比起一教二教显得要旧上不少，不过也幽静不少。</p>
老师也集体迁了办公室。</p>
王有福正是因为迁办公室，才叫班上班干部和几个好学生一起过来帮忙。</p>
沈星若被分配到的工作还挺轻松，就是坐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替王有福贴学生手册上的成绩和评语条。</p>
期末考试的成绩已经出来了。</p>
沈星若又毫无悬念地拿下了年级第一，不过期末难度不大，她和考了年级第二的何思越只差五分。</p>
看完自己的成绩，沈星若一路下拉到最班排名的最末尾。</p>
然后再缓慢地往上滑。</p>
379.</p>
384.</p>
415.</p>
427.</p>
一路拉到四百五，她都没看到陆星延，她还在想是不是陆星延成绩没录进去，然后她再往上翻了翻——</p>
陆星延，总分488，班级排名49，年级排名1191.</p>
虽然还是稳定在班上倒数十名之内，但他考了488，比起之前的分数实在是，算得上飞跃。</p>
这成绩拿到普通班，大概能算得上是中下游了。</p>
这时王有福整理完一摞文件，拿起保温杯喝了口茶，也凑过来看成绩表。</p>
他欣慰地指了指陆星延的成绩，说：“陆星延这回进步很大啊，平时**十回有十一回不及格的，这回竟然考了七十！”</p>
“我还特地把他试卷翻出来看了看你知道吧，虽然很多地方还是**不通的，但还是能看出在认真答题啊，大题都写了好几个点！你说这小子正经的不好好背歪门邪道倒是懂得多，每个大题都给我加上一句什么坚持实事求是，脚踏实地，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p>
“……”</p>
沈星若点点头，没接话。</p>
王有福又说：“哎这学期的座位我重新排了下，沈星若，你还愿不愿意和陆星延坐？”</p>
“我本来想把他调开的，但我看他跟你坐，那还是学了好榜样，期末考试这不是就进步了很多嘛，所以我暂时还没调，看看你是个什么想法。我看你们表兄妹坐在一起其实也挺好，那换了别的人，还压不住他！”</p>
自从上次家长会后，王有福就一厢情愿地以为沈星若和陆星延是表兄妹。</p>
之前沈光耀来找他谈话，也提到了沈星若现在住在陆家，但没多说别的，王有福也没问，就直接将猜测转化为了既定事实。</p>
“……”</p>
“王老师，我和陆星延不是表兄妹。”</p>
“……？”</p>
刚好何思越和翟嘉静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沈星若也没再多解释，只说：“王老师，不用换的，没关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