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翟嘉静的离开, 流言的渐渐平息, 还有校长实名推荐名额最终的尘埃落定——</p>
星城的冬天, 悄然而至。</p>
十二月, 树木疏落, 寒风凛冽。</p>
每天早上六点半起床那会儿, 外面的天都是灰蒙蒙的, 光亮很淡。</p>
七点一刻出门的时候也没好多少,路上行人零星,绿化带树叶上结着浅浅一层霜。</p>
南方的风是湿湿冷冷的, 呼呼一阵吹过来,总像是夹冰带雪,刮得脸颊生疼。</p>
多刮几下, 那疼就变得麻木, 只手指捧上去能感觉到一片冰凉。</p>
沈星若和陆星延住在一起的事情已经公开,两人也就没再避嫌, 每天都一起出门。</p>
“走不走?”七点一刻, 陆星延单肩搭着书包, 靠在沈星若房门口催促, “再不走要迟到了。”</p>
“马上。”</p>
沈星若边应声边拿围巾。</p>
陆星延看不下去, 帮她拎起书包, 先一步往外走。</p>
赶在进电梯前,周姨还给沈星若塞了杯红糖姜茶。</p>
沈星若又来大姨妈了,这几天特别畏寒。</p>
再加上明礼的教室没装空调, 上课分外难捱。</p>
她在冬季校服里穿了件贴身的小羽绒衣, 袜子穿两双,还带齐了帽子手套围巾等一系列装备。</p>
到楼下时,见沈星若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充好电的热水袋,陆星延问:“又买了个新的?”</p>
“不是,班长送的。”</p>
沈星若一手抱着热水袋,一手还在弄围巾。</p>
陆星延满头问号。</p>
“什么时候送的?我跟他同桌他什么时候偷偷摸摸给你送礼物了,我怎么不知道?”</p>
“不是,这又不是过年过节你也没生日,他没事儿送哪门子送,你竟然还收了?”</p>
陆星延抢过热水袋,又扯了把她的围巾。</p>
“你大惊小怪什么。”</p>
沈星若拉回自己围巾,绕了两圈,系好。</p>
她本来觉得没什么,可陆星延一路都在不停叨逼叨,她被念得头昏脑涨,只好解释了下。</p>
昨天中午她和石沁阮雯一起去精品店看手套,刚好何思越也在那买水性笔。</p>
石沁调侃何思越,说他拿了校长实名推荐得请客。</p>
然后何思越特别爽快应下来了,给她们三个一人买了个暖水袋。</p>
确认完三个暖水袋的花色一样大小一样价格一样,陆星延终于相信,这是一次非常单纯的买单行为。</p>
但他还是将冰凉冰凉的手伸进沈星若围巾,冷了下她脖子。</p>
沈星若:“拿开!”</p>
陆星延特别听话地拿开了,又漫不经心地说:“这热水袋质量不好,你看我暖了这么久,手还是凉的,我没收了,等下赔你一个新的。”</p>
“……”</p>
陆星延:“对了,以后不要随便让男生给你买单,这都是欠下的人情你知不知道。”</p>
“……”</p>
沈星若想了下,特别认真地说:“你说的也没错,那我圣诞节给班长回一份礼物,你们男生喜欢什么?”</p>
“……不是,我还没说完,人情欠是欠了,但也不是所有的人情都需要还。”</p>
“不。要的。”</p>
陆星延:“不要。”</p>
“这样,我等下买个热水袋帮你还人情,你这人情就算欠我的,圣诞礼物就送我好了。”</p>
找到一条这么优秀的解题思路,陆星延瞬间感觉自己就是个天才。</p>
沈星若想了想,“那就不还了吧。”</p>
说着,她看了眼时间,快步向前。</p>
“哎沈星若你怎么这样。”</p>
陆星延站在原地喊了声,然后又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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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圣诞了,进入明礼校园,远远可见图书馆前已经多了棵大大的圣诞树,绿油油的,只是还没往上挂礼物铃铛。</p>
教学楼不少门窗也已贴上雪花和圣诞老人的贴纸。</p>
走进教学楼前,陆星延还在就圣诞礼物的事情和沈星若讨价还价。</p>
沈星若懒得和他说,本来打算先敷衍两句,忽然她脚步一顿,抬头望了下天空,“下雪了。”</p>
陆星延跟着抬头看了看,“哪有,星城一般要过年前后才会下雪,你不是被鸟屎砸了吧。”</p>
沈星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