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错了，毫不犹豫砍出数百道刀，直接把佛的嘴砍掉，砍成紧紧抿着的薄薄的唇，于是佛声与佛威悄然而息。</p>
佛修完了。</p>
现在的佛，黑黑的，瘦瘦的，小小的，穿着松松的侍女服。</p>
桑桑醒来，看着这佛说道：“你还是更喜欢她。”</p>
这句话里的她不是莫山山，虽然莫山山有双极薄的唇，而且喜欢紧紧地抿着，桑桑说他更喜欢的她是黑桑桑。</p>
宁缺微笑说道：“你这个样子我在人间看了整整二十年，自然更喜欢些，以后在人间看你久了，自然会更喜欢现在的你。”</p>
他看着黑色崖石刻成的桑桑的脸开怀大笑，不尽欢喜。</p>
桑桑说道：“她没有嘴。”</p>
宁缺说道：“反正你也不喜欢说话。”</p>
桑桑说道：“不说话如何教谕世人，如何夺众生意成佛？”</p>
宁缺说道：“我替你说就好，你知道的，在需要的时候，我可以是话痨。”</p>
他的修佛已经完成，但还没有成佛。</p>
佛祖留下的禁制，还剩下极少的残余，原野间的佛与菩萨在这十年里，已经进入了金色池塘的外围，青狮更是已经来到了山下不远处。</p>
青狮的身上到处都是伤口，四蹄带起池塘底的淤泥，如染了墨，它缓慢而坚定地向着佛山前行，每一步都重若千钧。</p>
十年时间，足够宁缺重修佛颜，也足够发生很多事情，无数佛与菩萨自原野间行来，留下的脚印变成了一条河道，通向遥远的西方，有清澈的河水自西方卷浪而来，里面有无数阴森气息，无数怨魂骷髅。</p>
来自西方的河是冥河，被无数佛与菩萨以极大毅力与无上佛法召引而至，不停冲淡金色池塘里的佛光。</p>
宁缺挥刀斩落，朱雀暴戾而啸，无数昊天神辉自刀锋喷涌而出，绕着山下行走了一圈，斩出一道深不见底的河沟。</p>
当年雪崩后，无数雪在山崖下方积了数十年，遇火骤然而化，流入河沟成为一条新的河流，真正的清澈澄静。</p>
冥河水与新河水在山下相遇，没有相融，依然分明，冷漠地看着对方，保持着自己的气息，谁都无法向前进一步。</p>
宁缺在佛顶上盘膝坐下，闭目开始静思——他修完山中佛，开始修心中佛，他要成佛，要成天上地下唯一真佛。</p>
……</p>
……</p>
（明天老婆大人就到了，希望能够轻松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p>